姜止没回答,而是道:“安格斯先生,现在是晚餐时间,我为你预定了最地道的本帮菜,稍后会有人带你前去就餐。”

安格斯舔了一下齿列,暗道:还算识相。

他天真地以为姜止会和他一起吃晚餐,并为今天消失一天的行为道歉。然而等他到了餐厅,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

引他过来的是白景,他记得这是姜止的贴身保镖,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姜止就在附近,若发生意外,他来得及赶到姜止身边。

二是姜止已经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暂时不需要他的保护。

理智告诉安格斯,后一种的概率更大。但他更想要前一种,遂问:“姜少在哪儿藏着呢?可以出来了。”

白景为他拉开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面无表情地说:“晚餐时间不在约定范畴内。”

言下之意:你自己吃吧,没人陪你。

安格斯脸色「唰」地沉下来,没几秒又笑开,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优雅用餐。

跟他玩这种心眼,好极了!

白景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无异样,这才折身去外头给姜止汇报情况。

此时,把人送到洗浴城就回云景苑的姜止正窝在自家老公怀里享用饭后水果,听完白景的话,他淡淡吩咐:“吃完把他送到住处。”

通话切断,沈星楼问:“你在故意整安格斯?”

姜止不置可否。

于理来说,这么个大腕给创享投资,他应该将其当成大佛供着。

但于情而言,安格斯提出三天时间的要求本身就是一种刁难,更遑论前世他几次害沈星楼身处困境。

姜止打从心底抵触他,因此觉得他有意为难时,姜止便也以暴制暴。

沈星楼倒是很高兴姜止主动和安格斯保持距离。可这样一来,失去投资是小,若招来安格斯的记恨,那就麻烦了。

姜止耸耸肩,满不在乎:“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

沈星楼皱了下眉,正欲说点什么,姜止的手机铃响,是安格斯打来的电话。

他已全盘接受昨天和今日的荒诞,并想出了对策。

安格斯不容置喙地跟姜止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来安排。”

翌日,姜止正在吃早餐,手机弹出来自安格斯的新消息,说在别墅门口等他。

姜止眉心一跳,下意识把屏幕给沈星楼看。

后者扫一眼,眸色沉了沉:“他起得倒早。”

姜止没接茬,心道:再忍一天就好。

想法才至脑海,沈星楼起身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言罢,他折身往出走,姜止寻思着他估计是找安格斯谈话去了,姜止稍作犹豫,没跟过去,继续吃早餐。

门外,沈星楼站在安格斯对面,一张俊脸面无表情,深邃双眸如无波古井,窥不见半点情绪。

安格斯每次和他见面都在想:眼前这年轻人真的才二十来岁吗?为什么能深沉到如此地步?

沈铭轩和他一比,简直像个涉世未深的蠢蛋!

“安格斯先生,”思虑间,沈星楼出声,“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安格斯浅笑,“我与姜少有约,请问他可以出门了吗?”

沈星楼强调:“他是我的爱人。”

安格斯扬扬眉,没说话。

沈星楼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不悦,不疾不徐地道:“内人一手成立创享,听闻安格斯先生有意投资,他很是高兴,所以愿意答应一些要求。”

“但是,安格斯先生是商人之前先是Alpha,AO有别,内人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