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城的公主,是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明珠,是百姓眼中尊贵无双的嫡长女。 她怎么能......为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哭?
可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几乎要逼疯她。
明明前世,他待她那样好。
他会在寒冬为她暖手,会在她生病时彻夜不眠地守着,会为她挡刀、为她跪雪地、为她与满朝文武抗衡......
可原来,那些温柔,那些誓言,全都是假的。
他只是......在报恩。
他只是......在忍耐。
“公主......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疼。”
幼宜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青黛,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是我缠着他三年,才换来他点头娶我。”
我以为他终是被我打动了,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可原来,他娶我,不过是因为连翘求他。 他连死的时候,都在求我放过他。
眼泪终于砸下来,滚烫地灼烧着她的指尖。
门外,连翘和陆景渊还跪着。
连翘娇弱地倚在陆景渊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陆哥哥,姐姐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
陆景渊心疼地搂紧她:“不会的,我在。”
幼宜听着,忽然笑了。
多可笑啊。
前世,她以为他是她的英雄。 可原来,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她的。
他的怀抱,他的誓言,他的心疼......全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而她,不过是个笑话。
宫里的嬷嬷捧着朱漆托盘疾步而来。
“陛下让公主试试喜服,塞北的聘礼已经到了。”
大红色的嫁衣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金线绣的凤凰展翅欲飞。
幼宜刚要伸手,房门开了。 陆景渊有些急促的闯进来。
“殿下......连翘晕了......”话未说完,他就看见了盘子里摆的红色嫁衣,他双眼赤红一把扯过嫁衣。
“殿下......是在骗我吗?我就知道!说什么成全都是谎话!”
“哗啦”一声,华丽的嫁衣在他手中裂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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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陆景渊将撕碎的嫁衣狠狠掷在地上,金线绣的凤凰在烛光中呗撕的粉碎。
“前世用这方法捆着我,今生还想用这番方式来要挟我?”
幼宜扶着案几边缘缓缓站起,肋骨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看着这个曾经为她挡箭的男人,此刻眼中全是厌恶。
他声音里带着癫狂的执念。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这辈子能守着连翘。那天是连翘把我救回来的,是我先与连翘有情,而你除了用权势压人还会什么?”
青黛冲上前挡在幼宜身前:“陆护卫疯了不成!”
陆景渊一把推开青黛,逼近幼宜。
“你明知我厌恶宫廷,厌恶那些虚与委蛇的规矩,却偏要困着我演什么情深似海。现在装大度?晚了!”
幼宜腕骨传来剧痛,却倔强地昂着头。 “放开。”
“怎么?公主又要治我的罪?”
这句话像刀子扎进心窝,幼宜浑身发抖。
“公主,您贵为金枝玉叶,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前世如此,今生还想重演吗?”
“你看我的眼神,带着那点可怜的情意,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还是公主觉得为我挡过一次刀我这辈子就欠你了......”
她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那个曾为她挡去一切风雨的温柔男人,此刻恶语交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