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单膝跪地:“殿下。”

“把她带回东宫,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给她送水送食。”陆景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连翘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柴房?陆景渊,你要关我去柴房?我怀着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陆景渊看了眼她的小腹,眼神冷得像冰。 “孩子?连翘......你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生了孩子,怕是也教不好。”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连翘。她瘫坐在地上,看着陆景渊,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侍卫上前要拉她,她也不挣扎了,任由人拖拽着往外走。

经过陆景渊身边时,她突然低声说了句。 “我真傻,竟以为能暖热你的心。”

陆景渊身子僵了僵,却没回头。

直到连翘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他才看向沈幼宜,想说些什么,却见陆景桓已打横抱起沈幼宜,转身往屋里走。

沈幼宜靠在陆景桓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肩,没再看他一眼,只是把投埋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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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只剩下陆景渊一人,雪落在他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又看了看掉在雪地里的刀,心里空落落的,像被风雪掏空了。

他知道连翘有错,错得离谱,可那句“我真傻,竟以为能暖热你的心”,却像根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或许,他真的对她太狠了。

可若重来一次,他又能如何? 他心里那道疤,是沈幼宜刻下的,旁人再好,也填不满啊。

风雪越下越大,将驿馆的廊柱染成了白色。

陆景渊站了许久,才缓缓转身,朝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柴房阴冷,他终究还是让人给连翘送了床薄被。 倒也不是心软,只是怕她真冻出个好歹,又添一桩麻烦。

只是他没说,也没人知道,那天夜里,他在书房坐了半宿,案上摆着的,是连翘刚进东宫时,为他绣的那方歪歪扭扭的荷包。

柴房的霉味混着雪气,钻得人鼻子发酸。 连翘蜷缩在草堆上,原本丰润的脸颊凹了下去,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唯有那双眼睛,还亮得像淬了泪的玻璃珠。

看见陆景渊推门进来时,那点光亮颤了颤,竟透出些微弱的希冀。

“殿下......”她哑着嗓子唤,声音可怜里又带着几分委屈。 您来接我了?我就知道,您心里还是有我的......”

陆景渊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 身后的内侍端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只白瓷碗。

连翘的目光落在托盘上,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她不是傻,宫里的事见得多了,这碗东西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