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冰冷,直直地迎上陆时砚暴怒的视线,一字一句。

“我没做过。”

“好!好!你不认!还敢嘴硬!”

陆时砚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朝门外厉喝一声:“来人!”

两名身强力壮的亲兵应声而入。

“取我的马鞭来!”

“将军!”温阮似乎被吓到了,失声惊呼,紧紧抓住陆时砚的手臂。

“不要......姐姐她......”

“阮阮,你就是太善良了!”陆时砚打断她,眼神却死死盯着沈知意。

“对这种心肠歹毒、死不悔改之人,不施以惩戒,日后只会变本加厉!”

带着倒刺的马鞭很快被呈了上来。

沈知意看着那熟悉的鞭子,心彻底沉入了冰窟。

这鞭子,曾是他战场上杀敌的利器,也曾是他护她周全的倚仗。

如今,却要落在她身上。

“沈知意,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陆时砚握着鞭子,声音森寒。

“道不道歉?”

6

沈知意挺直了脊背,如同寒风中一株宁折不弯的寒梅:“不!”

“啪!”

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带着倒刺的鞭梢狠狠抽在沈知意的后背上。

沈知意身体猛地一颤,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

“啪!”

第二鞭抽在了肩胛骨上。

一鞭,又一鞭......

陆时砚像是被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下手毫不留情。

沈知意始终没有求饶,没有哭泣。

她只是死死地抓着石桌,挺直着背脊,承受着那撕 裂皮肉的剧痛。

冷汗浸透了她的鬓发和破碎的衣衫,黏腻地贴在伤口上,如同无数蚂蚁在啃噬。

当第二十鞭带着陆时砚发泄般的狠厉落下时,沈知意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时砚喘着粗气,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看着地上衣衫尽碎沈知意,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那翻腾的怒火瞬间凝固,继而涌上一阵强烈的,莫名的空茫和心悸。

“将军......”温阮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陆时砚烦躁地将马鞭扔给亲兵,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知意,仿佛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

“把夫人抬回她房里。”

他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传我的话,夫人沈氏,因善妒失德,以巫蛊之术诅咒府中贵人,罚禁足思过。”

“即日起,搬出正院,迁居东角小院,掌家之权由温夫人暂替。”

他顿了顿,轻声对温阮说。

“阮阮,这院子光照好,你身子弱,以后你就住这里。”

昏迷的沈知意被两个粗使婆子像拖麻袋一样,粗暴地拖进了府邸最偏僻的东角小院。

那里只有一间破败的厢房,窗户纸都破了洞,冷风飕飕地灌进来。

没有太医,只有一个被指派来笨手笨脚的小丫头,用冷水胡乱给她擦了擦后背的血污,撒了点最劣质的金疮药粉。

半混半醒间,沈知意听到两个婆子讨论的声音。

“啧,瞧瞧,正头夫人落得这下场…将军这回是真恼了。”

“恼?我看是心早偏到东跨院那位身上去了!”

“你没见温姑娘咳嗽两声,将军急得跟什么似的,把府里最好的血燕都端过去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