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南烛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薄唇动了动:“我当然......”
“有也没关系。”孟扶春认真看着他的眼:“你向我许诺,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我生的,你将来的太子必须是我的孩子。”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多么长久,但求你在还喜欢我时,给我足够多安身立命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我是为整个南齐而嫁过来的和亲公主,不能与你谈纯粹的感情。”
“喜欢我,要付出很大代价。”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月南烛。
她以为,月南烛会因为她的话而退缩。
可他没有。
他低头,伸手从脖颈上取下一个用绳子穿起来的物件,郑重地递给她。
乳白的小物件,约摸着有小拇指长,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地与皮肤还有油脂摩擦,已经变得圆润光滑,散发着羊脂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孟扶春不解:“这是?”
月南烛解释:“这是我的左胸肋骨的一部分。”
孟扶春惊在当场。
月南烛说,这是他年少时因为轻敌,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了一刀,后又被人踢了一脚后折断刺进脏器里的一截肋骨。
为了让自己记住教训,他将取出的肋骨随身携带,这一戴就是十余年。
孟扶春弯腰,手掌覆上月南烛的左胸前,轻轻抚摸着肋骨的位置:“还疼么?”
月南烛顺势握住她的手:“早就不疼了,但你心疼我,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所以,你今夜愿意与我拜堂成亲么?”
20
活了十八载,孟扶春头一次如此大胆。
她穿上火红的嫁衣,坐在镜子前上妆,月南烛为她描眉抹唇脂,二人对着天地和流风城的方向,就这么拜了堂。
除夕夜,也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年初一,孟扶春睡到临近正午才醒来。
北楚都城的风俗与南齐没有太大差别,除夕全家一起吃年夜饭,年初一便是走亲访友拜年。
来拜访月南烛的人,几乎踏破驿馆的门槛。
每个人进来,见到月南烛身旁的孟扶春,都露出别有深意的笑,特地揶揄般补充一句:“王妃新年好。”
一整日下来,孟扶春脸上的红晕就没退过,连胭脂都省了。
月南烛更是乐得一整日都没停过笑。
与他不太相熟的人,头一次见他笑成这样,越看越心里发怵,生怕招惹了他。
只有月南烛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开心。
这是这些年来,他过得最开心幸福的除夕和新年。
可惜,他现在还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幸福之中。
年初二天还未亮,月南烛又离开了。
一起离开驿馆的,还有乔装打扮成小兵模样的孟扶春,以及她从南齐带来的几个侍女。
出了都城十里,二人在马车外分别。
月南烛紧紧抱着孟扶春:“替身会一直扮作你留在驿馆,你去了别院安心养身体,等我去接你。照顾你的都是我的亲信,武力值可靠,不必担心安危。”
“你只管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必担心我。”孟扶春反过来安慰他:“我虽有燕华璋护着,但也是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长大的,有自保的方法。”
“记得我在等你,全须全尾地回来见我。”
两人在晨光里分别。
月南烛轻装上阵,只带了两人就往西北方向去了。
如今北楚只剩下两个活着的皇子,两人都有五成把握继位,而月昊又代替皇帝监国,胜算更大。
月昊知道现在就除掉月南烛对他名声不好,可又急着把人赶走,于是借口西凉人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