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春被保护得很好。
侍卫嘴严,从不跟孟扶春透露月南烛的消息,也不告诉她北楚的情况。
只在侍卫们轮值换班时,她才偶尔能探听得一两句,说北楚老皇帝大约不太好了。
毒入肺腑,药石难医,眼下活着也只是在拖延时间。
侍卫们在围墙下闲聊
“听说了没,七皇子跟南齐太子勾搭上了,两人想要联手对付咱们王爷。”
“听说这长宁公主是南齐太子一手养大的,两人关系不清白,南齐太子似乎想把她弄回去。”
“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南齐太子想要回长宁公主,但是七皇子怎么又说想娶长宁公主?”
“都是借口吧,七皇子就是想抢人,想激怒咱们王爷,恰好燕华璋又想把人弄回去。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谁知道呢?”
侍卫们越讨论越激烈,孟扶春却有些焦心。
她万万没想到,她都到北楚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放弃,甚至跟北楚皇子联手,就为了把她弄回去。
真是疯了。
万一月昊得势,成为北楚的皇帝,转头打到南齐去,燕华璋就是南齐的千古罪人。
届时,她怕是也要陪他一起遗臭万年。
孟扶春有些坐不住。
她写了封书信,让人设法传给燕华璋。
燕华璋在流风城收到她的书信时,高兴坏了。
他特地拿着信来到孟氏夫妇的墓前:“孟大人,孟夫人,扶春给我来信了,她定是让我去北楚接她。”
“等她回南齐,我立刻就迎娶她。南齐的兵权还未全部集中到我手上,只能先委屈她当个侧妃,她从前那么喜欢我,一定会愿意的对不对?”
“等兵权全部到手,我立刻就休了方盈,封扶春为太子妃。”
临近除夕,流风城滴水成冰,燕华璋却春风得意,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方盈穿着小兵的盔甲,不远不近地站在燕华璋身后,恨得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燕华璋全然不觉,欣喜地拆着信封。
只看一眼,他的脸就冷了下来。
孟扶春只给他写了两行字
我与晋王已拜过天地、相约三生,此生都只与他生死相随。殿下若苦苦相逼,别怪我不念旧情。
燕华璋怒极反笑,把信烧了扔在地上。
火光里,他的脸色阴郁中透着几分癫狂。
“孟扶春,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她敢拿别的男人刺激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正好,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19
除夕夜。
二十几日未见的月南烛,终于再次出现在了驿馆。
见到他,孟扶春就忍不住欣喜,满腔思念都化为一句哽咽:“王爷瘦了......”
月南烛不仅瘦了,人还黑了不少,甚至因为忙着来见她,连胡茬都没来得及刮。
他大步上前,带着满身寒气把她拥入怀里,大口地吸着她发丝间温暖的香气。
他问:“想我了没?”
孟扶春满脸发热,低低回了他一句“嗯”。
她听见月南烛愉悦的笑声,笑完又问她:“你跟燕华璋说,与我拜了天地,相约三生?”
孟扶春浑身一紧:“你怎么知道?”
月南烛说,驿馆的人每日都会给他传信,与她相关的事,他们都会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
他还说,她传给燕华璋的那封书信,是经由他的手才传出去的。
他把燕华璋在流风城的消息告诉了她。
不过,月南烛保留了许多事情,只同孟扶春说:“今日是除夕,你曾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