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两年时间，发疯似的寻找她。

从他们曾经就读的大学，到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城市，终于在这个南方小城找到了她的踪迹。

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齐羡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真的回来了，庆幸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朝她走过去。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上前确认一下，她真的是他的楚媛。

“楚……” 他刚想开口叫她的名字，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余楚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齐羡脸上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

那双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瞬间被惊恐和恐惧填满，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往后缩。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手里的水瓶 “啪” 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霍泽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齐羡。

“先生，你是谁？”

齐羡看着余楚媛剧烈颤抖的身体，看着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她如此害怕。

“楚媛，我是……” 他还想解释，话未说完，就看到余楚媛突然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楚媛！” 霍泽惊呼一声，连忙抱住她软倒的身体，快步往小区里走，甚至没有再看齐羡一眼。

第二十章

齐羡像块甩不掉的影子，总在余楚媛身边晃悠。

有时是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坐着，有时是在她常去的那家便利店门口徘徊。

甚至有一次，她拉开窗帘时，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吓得她猛地缩回头，心脏狂跳了半个钟头。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抱枕，只要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就会浑身发颤。

霍泽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又焦灼。

他是她的心理医生，见她被刺激的精神衰弱，心里发疼。

他大概能猜到，眼前这个频繁出现的男人，就是把她拖进双相情感障碍泥沼的 “前男友”。

这天下午，齐羡又出现在了单元楼门口，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霍泽刚从外面买药回来，看到他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上前驱赶，只是站在几步开外，看着齐羡望着余楚媛家窗户的背影，深吸了口气。

“进来谈谈吧。”

齐羡愣了愣，转头看到霍泽，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单元楼。

电梯里的空间很狭小，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霍泽按下楼层键，目光落在电梯壁的反光上，看着齐羡那张写满憔悴的脸，没说话。

打开家门时，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落地灯亮着微弱的光。

余楚媛蜷缩在卧室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连头都埋在里面，像只受惊后藏起来的兔子。

“她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说话。”

霍泽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你知道她为了能像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下，付出了多少吗？”

齐羡的目光立刻黏在了卧室门上，那里隐约能看到被子隆起的轮廓，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刚搬来这里时，她每天要吃三种安眠药才能睡上三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