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谎,诚恳地回答:“痛。”
整整三个小时的手术,耗尽心神,回来后刚刚睡下,就被粗暴地带到了这里。
谢叙白眼神微暗,他将一瓶药水递给警员,“她脚扭伤了,拜托帮我多关照下。”
警员没有推辞,毕竟谢老板的面子就连市长来了都得给。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谢叙白看也没看,直接伸手挂断。
沈寄夏抿了抿唇:“你应该还有事吧?我没事的......”
“我已经安排好律师,虽然你有前科,但都是出于人道主义紧急施救,情况特殊,我会尽快让你出来的。”
他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又说了句:“别怕,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沈寄夏一愣,男人便已经转身离开。
第二天下午,江沉野带着苦涩的消毒水味,疲惫地出现在拘留室。
而江沉野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来,他身上带着苦涩的消毒水味,显然是才从那个地下诊所过来。
他看着沈知夏长发凌乱,脚踝红肿的模样,心脏好像被什么刺了下似的。
江沉野喉头滚动,有些心疼地问道:“你还好吗?”
沈寄夏没有回答,她想了一整个晚上,那个地下诊所的人都是非法行医,谁也犯不着举报她,其他人也都是谢叙白的亲信。
那么,只可能是......她抬眼看向他,平静地问出心底的疑问:“是许芝英举报的吗?”
江沉野淡淡道:“别胡思乱想,况且本来也是你做错了。”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自己为江沉野付出了尊严、前途、自由......
可在他心中,依旧抵不过许芝英半点,为了保护她,他连半句实话都不肯给她。
偏偏曾经的沈寄夏,天真愚蠢得可笑。
在那些陪着他复健的日子,她以为自己的不离不弃,总能在江沉野心底换来那么一小块位置。
那本为他记录的复检日记上,她还写过许多次“等他好起来,就再次告白”。
他说得对,是自己做错了,错在不该爱上一个眼里永远没有她的男人。
好在,她向来有自知之明,那些被反复践踏、碾入尘埃的真心,她再也不会给了。
一丝一毫,都不会了。
8
狭窄的单人牢房里,沈寄夏看着远处的天空,飞鸟掠过无影。
可她却只能日复一日,枯燥地数着日历。
尽管谢叙白动用了所有人脉,但有前科的经历还是让她不得不在监狱服刑六个月。
出狱那天,江沉野跟许芝英一起来接的她。
推开熟悉的家门,沈寄夏脑中闪过四个字,“物是人非”。
属于许芝英的痕迹无处不在,就连沙发上,还搭着她的蕾丝睡裙。
许芝英察觉后,娇嗔的睨了江沉野一眼,上前收好:“不好意思啊寄夏,昨晚你哥闹得太晚......我实在没力气收拾了。”
她脖颈上带着红痕,语气暧昧,带着一股刻意的炫耀。
但沈寄夏满不在意,她麻木点点头,自顾自地走回房间。
她还有些行李没有收完。
屋外,江沉野跟许芝英讨论订婚宴的声音清晰传来,听着他们欢快的语气, 沈寄夏面无表情地抬手项链一把扯下,扔进垃圾桶。
那是江沉野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他说:“这辈子都不要取下来。”
只是这一句,便让她视如珍宝,从不离身。
如今她既然要走,就不会有任何留念。
片刻后,沈寄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三年光阴,属于她的东西,竟填不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