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晏却道:“看来你还不知,这是罪大恶极之人永不可摆脱的禁锢,也称作‘天枷’,凡有此枷者,即非凡间生灵,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妖魔,你觉得他跟在你的身边是为何?”
沉云欢挑着眉一笑,佯装惊讶,顺着他的话问道:“桑真人的意思是,他接近我另有所图?可是当初我与他相遇时,还是个被仙琅宗逐出门,毫无灵力的废人,且浑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他所图何物?”
桑晏听她此言,忽而将眼眸轻眯,神色微微一变,看向沈徽年,“难道你从未跟她说过?”
沈徽年淡声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没必要重提。”
桑晏却露出不赞同的脸色,转而对沉云欢道:“当初你娘带你回到西域时,你才五岁,但重疾缠身,药石无医,已是时日不多。她为将你治好,辗转多地?寻找传闻中的神迹,甚至还下过黄金城,虽侥幸生还,却仍没有找到能救你的方法。”
沉云欢道:“我听传闻所言,她在黄金城里找到了救我的秘术。”
“传闻有误罢了,她从黄金城出来之后?,在陇城寻了住处暂住,没多久,你就不治身亡。”桑晏的语气缓慢,“沉云欢,你死过一回。”
沉云欢从未听过这般胡言乱语,分明她还活得好好的,身体里流淌着滚烫的血,胸腔里是强劲跳动的心,好端端地?被指认成个死人,她没忍住冷笑起来,“荒唐至极,人死不可?复生,若是我死过,那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什么?”
“此事并非我一人所知,你的尸身多人有目共睹,千真万确。”桑晏神色坦荡,半点不像胡诌的样?子,“但是在你死后?的第五日却又奇迹复活,身体温暖,血液新鲜,凡间千万年从未有过先例,你的确是死而复生第一人。你娘在失踪前将你托付给仙琅宗,自那之后?你便在仙琅宗修行,不仅身体康健,还拥有了绝无仅有的修行天赋……”
沉云欢听到这,突然?出口打断他,“我的天赋是与生俱来,与其他的东西不相干。”
桑晏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笑意里带着讥讽,“你爹娘本身就资质平平,何以能生出一个绝世天才?你在五岁前甚至连灵骨都没有,死过一回后?反倒一骑绝尘,成凡界千年不遇的天才,你难道当真以为这些天赋是你所有?”
沉云欢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烧到头顶,腰间的刀发出极响的啸声,震得刀鞘都晃起来,似乎随时要出鞘。她攥紧拳头,目光冷若霜刀,直直地?刺在桑晏的脸上,牙齿紧咬,“你找死”
空中烧起热浪,其他几人都难以忍受,桑晏与沈徽年二人却仍泰然?自若,丝毫不受影响。桑晏道:“ 这是事实?,你不认也没用,虽然?世人不知当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得以起死回生,但你也该想?明白那人跟随你,是想?在你身上图谋什么,他既目的不纯,你又何必在袒护他,快将他的藏身处如?实?说来!”
沉云欢生来十?八载,除却没有记忆的五年,剩下的十?三年里,她那一身卓绝的天赋乃是她生命之根本,在没有父母亲朋陪伴的日子里,一把剑,一身灵骨,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而今突然?告知她,她十?几载来都引以为傲的天赋,都是从旁人那里捡来的,简直可?笑至极。
沉云欢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浑身炸出千百根利刺,尖锐凶戾,手掌已然?按在刀柄上,似下一刻就要抽刀而出。
在一旁安静多时的沈徽年忽而出手,指尖轻动,化解空中肃杀的热浪,偏头对桑晏道:“既然?她不知凶手的下落,再如?何逼问?也无用,让她走吧。”
桑晏的眼中划过不甘心,可?看沉云欢这模样?,若是再说下去怕是要在正堂打起来,就算他修为凌驾于?沉云欢之上,那天火九劫也不可?小觑,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