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暄点头,“是。”
沉云欢十分不解,“桑夫人出事时,我?与你在一处,并且正?在与桑晏说?话,他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到?我?头上?。”
虞暄道:“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说?话间,那落后他几步的桑家人已经赶来,见到?沉云欢之后倒是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话也极为客气,只请她跟着走一趟,并没有半点要抓人去审问的样子。
沉云欢见状,便?也没有多言,跟着几人就去了桑氏前院的正?堂。门外守着许多桑家弟子,神色肃穆,戒备森严,连虞暄都拦在了院外,只放了沉云欢一人进去。
她徐徐行入正?堂,一进门就看见座上?是面容冰冷阴沉的桑晏,而一旁则坐着身穿锦衣华服,容貌俊美的沈徽年。
左右两侧也各坐几人,分别是几大?仙门内的师长,俱为生面孔,只有一人眼熟,便?是以前在仙琅宗最是看不惯沉云欢的姜夜师叔。
她在堂中站定,目光无畏地扫视一圈,在桑晏座位的左手?边发现一面与人等?高的铜镜,镜面却并未映照出东西,反而灰雾蒙蒙。
“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看这个东西?”沉云欢率先开口询问。
许是在座的几人在门内都习惯居于高位,还等?着沉云欢这晚辈进来行礼,却不想她直愣愣地站着不说?,还毫无规矩地先开口质问。那原本就不喜她的姜夜第一个跳出来,呵斥道:“在外野了大?半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沉云欢本就心烦,姜夜这行为无疑是往刀尖上?撞。她偏头朝姜夜看了一眼,同时腰间的不敬刀震响,发出低低的嗡鸣,似野兽的警告。
厉风自八方袭来,瞬间撞开了门窗,发出巨大?的轰响,朝着沉云欢周身汇聚,她将手?按在刀柄上?,身影未动,杀意?先行。
论起?修为,如今的沉云欢已经不忌惮任何人,便?是对上?沈徽年和?桑晏她也有一战之力,这些仗着自己身份和?辈分压人的老东西,不过是修为到?了顶再也无法进阶一步的废物,沉云欢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姜夜被她这浓烈的杀意?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沉云欢早已不是仙琅宗的弟子,从前在门内他还能以师长的身份教训一二,尽管她从来不服,却也不会以刀剑相向,而今多说?一句,竟是要被她杀意?笼罩,当下?转头望向沈徽年,寻求庇护。
沈徽年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清冷温和?的双眸半敛,似微微出神。
气氛僵持片刻,桑晏一抬手?,停了肆意?的烈风,门窗也一并合上?,瞬间就散了沉云欢身上?迸发的杀意?,沉声道:“沉云欢,你自进城之后便?因伤势昏睡,今日方醒,我?夫人出事之时你又?同我?在一处,我?相信夫人之死不是出自你之手?。”
沉云欢态度生硬,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那为何叫我?来此?”
“杀害我?夫人的凶手?我?已找到?,他们都道那人与你关系匪浅,这才喊你过来。”桑晏抬手?,指尖凝光甩在那灰雾蒙蒙的铜镜之中,光芒隐入的瞬间,雾气便?猛然散开,显露出里头的景象,他道:“此为照影镜,注以灵力便?可照出前十二时辰的景象,我?将它置于寝房中,照出了我?夫人被杀之景,你且先看看吧。”
沉云欢知道照影镜,那原本是天机门所研究的法器,用于查案十分方便?,起?初只是天机门在用,后来批量制造,如今大?大?小小的门派中都有这么一面镜子,以便?于明断是非。
沉云欢盯着那镜子,不多时就在里面看见个身着华服的貌美女子坐在桌旁绣花。那女子模样相当年轻,眼眸如含秋水波光潋滟,唇上?点了胭脂红得晃眼,下?巴处落了一颗淡淡的痣,不知是不是常年卧病在床,脸色苍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