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道:“你指的是?你习得天火九劫,当众斩断随身灵剑,还?是?在锦官城杀了大闹宋氏的妖邪,又?或是?以一人之身对战百万阴兵,助京城渡过大劫?如此威名远扬,我?自?然都有耳闻。”
沉云欢等了片刻,发现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原本应该有的夸赞也并?未出现。她逐渐沉了嘴角,忍了忍,还?是?开口道:“难道西域这个洞天福地有很多比我?还?厉害,比我?的声誉还?高的人吗?”
常心?艮道:“不过都是?虚名而已。”
“什么叫虚名?”沉云欢终于可以反驳她了:“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什么都能丢,面子不能!便是?死了,也要?躺着倒下,绝不能让脸着地。”
常心?艮听?闻,哼笑一声,“你的修行,为的究竟是?得道,还?是?这些虚名?难道你被?世人敬仰,畏惧,赞美,就能在你瓶颈时助你破关?能在天劫来临时少劈你几下?若真如此,这世间声名赫赫、德高望重之人早就不知飞升多少个了。”
沉云欢不高兴地撇嘴:“难道我?娘生?了我?出来,就是?让我?做一个毫无用处的草包吗?”
“不管你美誉盖世,还?是?籍籍无名,都只是?她的女儿,对她来说并?无分别。究其根本,她也只是?希望你有一个好的结局。”说到这,常心?艮已经将她的头发编好,这一双手着实巧,编的辫子花样繁复,分作两条,整齐似鱼骨。辫子里还?缠了金铃五色彩丝,长长地坠在发尾,一动一响,颇为悦耳。
她摸了摸沉云欢的脑袋,力道轻柔。这样的方式很像是?摸小狗,沉云欢有些不喜,但还?是?强忍着脾气坐着没动,打算等她再多摸两下,自?己就站起来翻脸。
却听?见她忽而开口,语气更是?缥缈得几不可闻:“……数年不见,她也很想你。”
沉云欢的情绪像是?暴雨过后的花朵,扑扑簌簌从枝头被?打下来,零落满地。那在肚子里徘徊了许久的,用于辩驳常心?艮的话语此时却无一句能出口,满口伶牙俐齿也跟黏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力气撕扯开。
常心?艮将面碗递给她,让她出去后顺道送去楼下,同时叮嘱道:“你今夜与我?同睡,这张床睡得下你我?二人。”
沉云欢未言,捧着被?她吃空的面碗下了楼,见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记账,便抬步走过去,空碗往柜台上一搁,问道:“老板娘,我?向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依兰笑眯眯道:“贵人别看我?这客栈小,却是?立在这瀚海的路口唯一的一家歇脚地,南来北往只要?进入瀚海,都要?从我?这里经过,凡是?西域叫得上号的人物,我?都能跟你说道一二。”
“不是?西域人。”沉云欢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我?想打听?的人,名叫沉云欢。”
“哦,她呀。”依兰神色了然,道:“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这名字单是?听?着就如雷贯耳,她的事迹早就传遍大夏,贵人既是?从外?面来的,何须向我?打听??西域与大夏内境隔得太?远了,许多消息传过来时,距发生?的时间已隔了许久。”
沉云欢问:“那她近况如何?”
“听?说是?在锦官城大闹了一场,险些烧光了整个宋氏城,还?将宋家人亲手送去了天机门问罪。”依兰感叹道:“此人真是?厉害得很,这宋氏可是?大夏十大世家之一……你说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在宋氏大闹?还?真是?让她有那个能力闹起来,撞破了宋氏的恶行……我?听?过路人说她运气实在是?太?好,是?因为发脾气大闹,凑巧揭发了一切,真是?叫人羡慕的运气。”
“……”这传言简直歪到没边,错得太?多沉云欢一时竟然不知从哪里反驳。
她没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