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大抵是因为一夜未睡,有点烦闷。”

白虎主君仰躺在内殿的椅子上,屋顶硕大的琉璃晃得她两眼发黑,将弦锦随手脱下的青衫外袍罩在眼上也无济于事。

在椅子上换了数个姿势,发出声响大得不得不让弦锦注意过来。

青阳主君见她望着这满殿刺目的琉璃怎么也不舒服的模样,忽地想起穷桑城里那些个天天上蹿下跳喜欢捣乱的雏凤。

不承想这白虎主君还存了些顽童心性。

横躺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把手上,毫无仙风道骨可言的白虎主君丝毫不知这位青阳主君在想甚么。

约莫到了巳时,弦锦终于起身,对着朱雀主君做了一揖,“如此,我便可放心了,南瞻部洲此时还需主君治理,我等便先走了。”

把手里青衫递给弦锦时,玄又正站在南瞻部洲的边界线上,决定此后还是少来南瞻部洲。

“真不晓得紫宸殿那群老家伙在干甚么,”玄又把手背在身后,“南瞻部洲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丝毫没察觉。”

“那群所谓的老家伙最大的好像也只有五十万岁吧?”

弦锦套上青衫,牵住小神君,又道,“你这样说,不是把自己也归为老家伙一类了吗?”

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玄又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甚么怼回去,只好摸出盐渍的梅子闷闷的吃着。

路程走了半天也不见走了多少,玄又干脆化成一团清风向远方飘去,身后的弦锦见她一动就知晓她要做甚么,将小神君抱在怀里也化成一团清风追去。

弦锦忽地想起那股黏稠的几乎要化成墨汁滴下的怨念。

青阳氏小儿。

既然叫她小儿,会是上界曾经堕落的老牌神族吗?

青阳主君皱着眉头回想上界的过往,比三十万年前更久远的事,除了放在文华殿和刑部的卷宗。

其余的,年长的神族口中的也不过就是上上代历劫失败的青元帝君。

可他是叫甚么名儿,弦锦却无从得知。

上界大帝帝君主君那般多,每隔万年就要办一次寿宴,谁会真的去刻意回想那位青元大帝的名字,就是如今,在上界见着帝君主君也只是会唤一声赐号。

莫要说帝君主君了,就是上神上仙,也是赐号叫得多。

会直接让人叫她名儿的白虎主君除外。

至于那句后会有期,一定会有的。

那怨念比四凶中的混沌还要重,保不齐含元殿的战将会齐齐出动。

到时她和玄又或许会编在同一战部,又或许会镇守在永昌殿做个疗伤的战将。

第7章 白毛鼠妖与凤凰神羽

又是一根冰糖葫芦捏在手里,上头裹着的糖水受不了持久的热风,化成糖水全糊在小神君手上,玄又嫌弃的退后两步和弦锦并肩。

“是你买给他的。”

弦锦夺过她手里的扇子,把玄又往前推了推,意料之中的收到白虎主君哀怨的眼神。

玄又认命的扔掉小神君手上吃的只剩一根竹签的冰糖葫芦,捏出块冰雪塞给小神君,“化了之后好好洗洗。”

小神君见她那溢于言表的嫌弃嘴一撇两眼包着一包泪将将要哭出来,弦锦指尖窜出火苗赶忙上前把他手里的雪块融化。

“还是快洗洗罢。”

不过千岁的小孩大多忘性都大,转眼就被青阳主君指尖窜起的火苗吸引,三两下洗净脏污黏着弦锦想让她在放一簇火苗出来。

还真是小孩子。玄又捏着刚到南瞻部洲时捏出的凤凰软着眉目想着。

那凤凰已经捏出了雏形,玄又凭着记忆回想曾经见着弦锦真身的模样,却在前面那人回头时慌忙收起来。

弦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