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般爬起来往外冲，只盼望，他还来得及中止那台流产手术！

我睁开眼时，满目的白。

“灿灿……”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膝盖重重砸在病床前。

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时，他的面容近乎扭曲。

我没说话。

头还有些晕，也不太想说话。

在这窒息的寂静中，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我的床单上。

晕染了一片水渍。

我有些心烦。

“别哭了。”

周京澜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压住心底的惶恐，颤声问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

我平静地问他：“解释你给我涂身体乳的手法如此娴熟，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练过无数回吗？”

他瞳孔猛地收缩。

“你……你早就……”

我叹了口气。

8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可你每次‘加班’，我都能闻到玫瑰身体乳的味道。”

周京澜张了张嘴，突然抓住我的手，语速急切。

“灿灿，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爱她！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男人都会犯错的，对不对？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那100件小事，我全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只是……只是被她勾引了！”

第8章

我慢慢抽回手，摇头笑了。

“火场那天，你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回头奔向肖诗柳时，怎么不算真爱呢？”

“周京澜。你知道吗？你其实很不会撒谎。”

从他僵住的表情中，我知道他并不相信。

“你撒谎的时候，语速会变快，眼睛会往左下角瞥。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从前被你骗了那么久，只是因为那时我还爱你，会被感情左右理性的判断。”

“所以你看，我现在能看出你在撒谎了。”

“周京澜，我已经不爱你了。”

周京澜的眼泪砸下来，他疯狂地摇头。

“不会的！绝对不会！灿灿你骗我，我们从15岁就在一起了，15年啊！就算我开了小差，你怎么能……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脸上。

“你一定还爱我！给我次机会，我保证我们会回到从前！”

“小石榴……肖诗柳。”

我轻轻念出这两个名字，

心脏像被钝刀割开，却又麻木地感受不到疼痛。

“你用我们的孩子，去祭奠你所谓的‘爱情’时，我们就再没可能了。”

“火场里的欺骗和背叛，更是叫我恶心至极！”

他疯了似的拿头磕在床扶手上。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你每次生气，我唱完歌你就会原谅我的……”

不等我回答，他就哽咽着唱起来。

“只愿意和你永远不分离，趁我还没有过保质期，趁你还愿意……”

我闭上眼睛。

这首歌，他曾唱给两个人听。

我打断他，“够了。真难听。”

“周京澜，我们没有领结婚证，法律上，我们从来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