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日，我们彻底结束了。”

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

如同死狗般瘫倒在地，不管不顾地放声悲嚎。

房门被猛地推开，周母尖厉的声音刺破空气：

“徐灿！你这个杀人犯！竟敢打掉我周家的金孙！”

9

“你配做母亲吗？配做我周家的儿媳吗？”

她披着昂贵的定制大衣，妆容精致却扭曲。

我却觉得很痛快。

毕竟，她面对我时，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鄙夷轻蔑的。

她眼里从来只有血脉，家业，脸面。

从没有过一个女人的幸福与尊严。

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被我气成这个样子。

“我周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盼来个孩子，你倒好，一盆冷水浇到底！你父亲不过是个小学教师，能攀上我们周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倒有胆子打胎？你不得好死！”

“你信不信全都会报应在你父亲头上！”

我看她那张写满势利与恶毒的脸，刚想提醒她答应我的事。

可就在这时，一声嘶哑的怒吼炸响：

“妈！够了！”

周京澜猛地挡在我身前，双目赤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妈！是我的错！”

“是我先背叛了灿灿，是我没保护好这个孩子，一切都怪我！”

第9章

周母眼睁睁看着她最疼爱的儿子站在我这边，气得直翻白眼。

“我这就叫律师来，让她净身出户！我要让她在沪市混不下去！”

他一把拽住周母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失控。

“妈，你疯了吗？徐灿都没和我领证！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怎么会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如果你再骂她一句，我就当没你这个妈！”

周母愣住了，她张了张嘴，还想骂。

可对上周京澜那双猩红的眸子，终究没敢再开口。

周京澜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刻进骨髓里。

然后拽着状若癫狂的周母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眼，嗤笑一声。

他终于，为我挡了一次全世界。

可惜太迟了。

我再也不需要了。

10

乔乔很快来了，她带来了从乡下小学赶来的父亲。

父亲站在病床前，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闺女，爸不怕被泼脏水的！你别顾虑我！”

我安心地把头埋进父亲怀里。

还有我大学时的室友、高中时的死党，一个个轮番守在我身旁。

他们不让我独处，不让我沉溺于悲伤。

他们说：“灿灿，你还有我们。”

直到出院前，周京澜和周母也没见到我。

乔乔把所有证据，肖诗柳的社交动态，周京澜与她拍的婚纱照，还有周母承认她污蔑我父亲录音都发到了本地论坛。

舆论瞬间反转。

周家的名望一落千丈。

而就在我出院那天，医院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肖诗柳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淤青，嘴角渗血，头发凌乱，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朝着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