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烫到一般。

气氛沉寂了很久很久之后,

他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抬起脚,踹开了产房的门。

裴心瑶的身子抖了抖,眼神不敢看想他。

“当年……”

他再说话时,声音已经颤抖,

“你,你为什么要将天月骗走!”

顾淮序的眼尾泛着红,带着质问和痛苦。

裴心瑶的脸“唰”地白了,

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她眼神躲闪着,

“什么……什么将天月骗走?”

“我,我当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一边说,一边往床里缩,

眼神却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死死绞着锦被,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再说了,我们,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姐妹两个字,裴心瑶说的有些心虚。

顾淮序冷冷地看向她,

“你说,你们是最好的姐妹?”

06

顾淮序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血腥味,

“你把她当姐妹,所以便把她骗走,推进火坑。”

“所以便自己穿着她的嫁衣,占了她的位置,然后嫁给我。”

“所以便挥霍着这些年所有人的疼爱,成为当朝郡主?”

顾淮序越说声音越发颤抖,

直到最后,他顾不上此时的裴心瑶才刚刚生产完,

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这就是你说的姐妹……”

他的眼尾猩红,声音颤抖。

“裴心瑶,你可真是恶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天太乱了,我以为……我以为援军很快就到,我没想到叛军会那么快……”

“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她的话越来越乱,眼神躲闪着,死死地攥住了被角。

顾淮序盯着她,眼底是浓浓的悲哀。

他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百花宴,

当时我穿着明黄色的宫装,拿着魁首的玉牌,笑盈盈的往他手里塞:

“顾淮序,你看,我赢了!”

“说好的奖励呢,快给我。”

那年的少女笑意明朗,让人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给她。

可是……可是后来,

当十年后,我满身泥泞地跪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没有认出我。

心脏此时就像一颗被人任意揉捏的面团,

扯来扯去,带着难言的痛苦。

“够了!”

顾淮序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起来,

他打断裴心瑶,转身往外走。

至于稳婆怀里的那个孩子……他经过时,没有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