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华天月;
是曾经全京城那个最意气风发的少女……
我动了动嘴唇,沉默的想起身离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他盯着我沉默不语,
像是想透过这副肮脏的皮相,将我彻底看穿。
“大人。”
一旁的那个侍卫忍不住开口提醒:
“您还要陪夫人进宫,耽误不得太久。”
顾淮序的身形顿了顿,松开了我。
临走前,他吩咐道:
“白术,你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病。”
“五日时间,查清楚她的身份。”
他离开后,那名叫白术的侍卫不容我拒绝的带我去了济善堂。
沐浴后,大夫看着我脸上的伤,摇了摇头。
“光是脸上这伤,至少得有十年了,想要愈合几乎是不可能了。”
“更不要说身体常年亏空,又染上了脏病,中过毒,还小产了多次……”
他叹了口气:
“这姑娘怕是活不久了。”
我听着大夫的一句句宣判,朝他咧嘴笑了笑。
我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
只是吊着一口气,想再回来看看他们而已。
如今见到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看着我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大夫忍不住怔了一瞬,
饶是他平日里见惯了生死,却也在此刻开始频频叹气,
甚至就连白术的喉咙里都有些哽咽:
“姑娘,你可是的罪过什么人?”
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忙朝他摇头。
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当年叛军突然攻城时,我与顾淮序正在举办定亲宴。
在场的所有世家贵人都吓破了胆子,唯有顾淮序,拿起了立在后院的银枪,
他抚着我的脸,跟我说:
“天月别怕,等晚些回来,我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桂花酥。”
我知道他文武双全,可还是担忧的在房顶坐了一整夜。
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那时还是我闺中好友的裴心瑶看出了我的担忧,便拉着我的手:
“你若是实在担心,我替你在这里瞒着。”
“听说他在东城门,你可以去那里寻寻。“
可是,我没有在东城门找到顾淮序,却遇见了破城而入的叛军……
他们将我强硬的掳走,把我扔给最下流的军痞。
他们嫌我的求饶声不够大,便一碗药毒哑了我。
我至今都记得那人淫邪的面容:
“不是喜欢憋着吗,那以后就别再开口说话了!”
我抖着身子抱紧了自己。
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可能只是老天爷不肯将幸运多眷恋给我一分吧。
不过,我如今见到了想见的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再次艰难地勾起一个笑容,
白术见我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临走前,我听见他小声的交代济善堂的总管。
“多给她一些吃食,让她养好身子。”
“若是熬不过冬天,顾府会来给她办葬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