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空落落的。

那是父皇给我们指婚后,他照着我胳膊上的胎记模样亲手雕刻的。

他一个,我一个。

那时他说,

有了这两枚玉佩,无论以后在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我。

可是……十年过去,

我身上的那枚玉佩早就在不知道被谁偷去了。

也难怪,他认不出我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我刚要离开,

不远处的一只野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它的牙齿咬在我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那本就破旧单薄的衣服。

那半袋桂花酥掉了出来,

被它衔在嘴里。

我顿时有些着急,

抓起了地上的石子,对着野狗的脑袋,重重地砸了下去。

它惨叫了一声,嘴里叼着地桂花酥却没有半分松动,

我又死死掰住了它的牙齿。

街角上聚起了几个人,把我跟那条野狗围在中间。

他们在打赌,到底谁能赢。

突然,那只野狗痛叫了一声,被踹倒在了地上。

我抬眼望去,是刚刚踹向我的那个侍卫。

旁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顾淮序。

他皱着眉看向我,幽深的地眸子里看不清情绪,

我突然觉得好难堪。

我低着头捡起那半袋被咬烂了的桂花酥,紧紧的揣进了怀里,

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却听见顾淮序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吩咐那名侍卫:

“白术。”

“你去给她买袋桂花酥。”

“再把她送去济善堂吧。”

白术有些为难,“可是夫人……”

顾淮序顿了顿:

“刚逢乱世,食不果腹的人太多了。”

“况且她一个姑娘,总是更难些,或许也是有苦衷的。”

说完后,他从袖口中掏出了一袋银子,声音很淡:

“好好活着。”

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落到他手背上。

幼时他救我摔下马时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十年过去,他还是那样好。

而我们,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我不自觉地摸向脖子处的红肿,抬头看到那袋新买的桂花酥被白术拿在手里。

我猛地冲了过去,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转身想跑。

却不小心露出了胳膊上的那颗凤凰花胎记。

顾淮序的眼眸骤然一缩,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怎么会有这个胎记?”

02

我狼狈的抽回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我没法告诉他,

此刻跪在他面前满身污秽,布满杨梅疮的人,

是那个曾经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大夏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