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陡然被叫了过来,整个人都战战兢兢,“回大少,老爷子的药平常都在药箱里放着,常吃的都放在书房或者餐厅。”

“餐厅?”薄惊聿眼眸轻抬,“去看看餐厅有没有。”

佣人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去了餐厅,过了大概十分钟,她又走了回来,“大少,餐厅没有。”

薄惊聿脸色沉了下来,削薄的唇角用力抿了抿。

佣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从薄惊聿的问话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心地道:“大少,需要我去书房找找吗?”

薄惊聿淡淡点头发,“去找,找仔细点。”

不过和之前一样,佣人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薄老爷子的药瓶。

回到主宅的五楼,祁遇看向面色显得极度冷沉的薄惊聿,斟酌道:“有没有可能在你爷爷的衣服。”

但是这样也不对,如果在衣服里,薄老爷子病发的时候就吃了,不会倒在地上,一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薄惊聿眸色冷寒如冰潭,缓缓抬起的眼皮,带着暴肩的嗜血,“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药被小叔拿了,或者扔了。”

但是有可能吗?因为不想去国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看起来温和从容的小叔会这么冷血无情?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一脸憔悴的薄周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药瓶,“我听佣人说,你们在找爸的药,是这个吗?”

祁遇低头,下意识朝薄周安手中看去。

一只白色的药瓶安静地躺在薄周安的掌心里,上面印着的字眼,赫然就是薄钧鸿的药。

薄惊聿眼皮轻抬,眸底闪过冷光,“从哪找到的?”

薄周安把药瓶放到桌子上,用力地吁了一口气,“书房的书柜下面,佣人说她找了很久才找到,刚好我回来,就把药瓶给我了。”

祁遇眉心皱了皱。

书柜底下?他记得他找过,但是没找到。

薄惊聿显然也和祁遇同样的想法,淡淡地扫了药瓶一眼,“是吗?”

薄周安像是没听出薄惊聿语气里的深意,奇怪地道:“你们找爸的药瓶干什么?”

薄惊聿淡声,“没什么,只是觉得爷爷病发那么久,却没有吃药,感觉有点奇怪。”

薄周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手揪着头发,神情痛苦,“都怪我,如果我不和你爷爷吵,如果吵完之后,我再回书房看一眼,也许他就不会出事了。”

薄惊聿对此不置可否,既没有开口安慰也没有责怪。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薄周安痛苦的自责声。

祁遇看不下去了,倒杯水给他,“小叔,喝点水吧。”

薄周安将水接过去,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掌心里,“谢谢你,小遇。我听妈说你会针炙,如果用针炙,我爸会醒来吗?”

祁遇摇头,“我不太确定,等明天把过脉才知道。”

薄周安将水杯放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祁遇的手,“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你一定会让老爷醒来对不对?”

祁遇仔细观察了一下薄周安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斟酌道:“我一定尽力。”

薄周安面带痛苦,眼中带着浓浓的自责和希冀,“好,谢谢小遇。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祁遇点头,客气地将薄周安送到屋外,然后转身,回到屋里,看向面色沉冷的薄惊聿,“他好像没问题。”

薄惊聿冷眸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又把视线收回来,“我已经让人去查小叔当年的事了,再等等消息。”

祁遇点头,望着寒酷却俊美的脸孔,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别难过,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