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呼救,但嘴巴却被胶条紧紧封住,只能发出绝望的闷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霍修远拿起滚烫的灯油,顺着何韶华领口浇下。
浸透的布料瞬间燃起火焰。
火舌灼烧着皮肤,烫出一个个血泡,何韶华拼命翻滚,眼泪都要流干了。
突然,霍修远猛然扯住她烧焦的头发,将她的脸按进火堆余烬,一字一顿。
“这是你欺负美玲的下场。”
滚烫的炭灰钻进鼻腔,肺部像是被塞进燃烧的木屑,浑身颤抖。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快结束时,
何美玲忽然用铁钳夹住她手腕,烧红的烙铁按在旧伤处,疼得她眼前炸开白光。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何美玲凑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劳改所的伤疤还没好透吧?”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第6章
下一秒,何韶华被踹倒在地面。
焦黑的烙铁印正渗着脓水,她蜷缩着颤抖,听见霍修远摘下染血手套的声音。
“拖去柴房。”霍修远的皮鞋碾过她指节,转身欲走时,目光突然落在何韶华垂落的手腕。
褪色的红绳在阴影里晃了晃,绳结处依稀可见磨损的“平安”字样。
他瞳孔猛然骤缩。
那枚红绳,像极了那年静安寺大雪,他给何韶华求来的平安符。
他颤抖着想要走近看个仔细,何美玲忽然“晕倒”在他怀里。
“我、我心口疼……”
“美玲!”霍修远本能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快叫医生!”
他抱着人疾步冲向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
何韶华颤抖着摸向腕间的红绳,苦涩地笑了。
那年大雪,霍修远将红绳小心翼翼系在她手腕:“我们家阿韶,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她打了个半死。
意识即将消散间,她吐出一大口鲜血。
霍修远……霍修远。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
何韶华以为自己死了,可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她颤抖下床,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录取通知书。
打开的一瞬σσψ间,差点惊呼出声。
【何韶华同学,恭喜你被青城大学文学系录取,请于八月二十日之前来学校报道。】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滚烫的眼泪砸落。
霍修远的电话打来:“韶华,美玲她忽然晕倒了,我去医院陪陪她……”
不等他说完,何韶华毫不犹豫挂断。
她小心翼翼将通知书放在包袱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大院。
何韶华来到火车站,重新买了张火车票。
随着轰隆一声响,绿皮火车喷洒出浓烈的黑烟,车轮开始缓慢转动。
她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曾经的家、劳改所的高墙、村口的老槐树,都渐渐退成模糊的色块。
录取通知书在掌心攥着滚烫。
何韶华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想。
再见……再也不见。
第7章
火车行驶到一半,何韶华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蜷缩在硬座角落,浑身发抖。
走的时候她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现在浸透血的纱布黏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得生疼。
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