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住她?的手, 虚握在掌心,半是提醒, 半是猜测地?笑道:“况且这只是第一批解药,县主又怎知他没有别的要求。”

“有没有别的要求, 明日就?会知晓。”只要条件不太过分,她?与阿爹都?会竭力满足。

本以为要亲自去一趟江都?,没成想悬镜阁主竟先她?一步送来了拜帖, 说自己恰巧路过沂州,便由他登门。

“都?说悬镜阁主手段狠戾,杀人?如麻。且奇丑无比,不敢以貌示人?。”他叹了口气,难掩失落:“明日我?要去军营,无法陪在县主身边 ,还请县主替我?瞧瞧,传言是真?是假。”

容栀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太守府,带着帷帽,真?容难辨的男子,“我?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他还替自己解了围,对?卫蘅姬的病情也颇为上心。看着是个?君子做派,但是否表里如一,就?不得而?知了。

…………

隔日,悬镜阁主如约而?至。容穆还有军要在身,与他片刻攀谈后?便匆匆离开了侯府。

偌大的花厅只剩他与容栀,一时显得有些空荡。容栀不言,他也就?不说话?。

座上男子玄色暗纹锦袍,整张脸被罩在帷帽下,只能依稀瞧见下颌轮廓。他身姿颀长挺拔,本也该是芝兰玉树的郎君。

可偏偏他坐得吊儿郎当,斜斜地?靠在扶手上,手里不断抛接着颗从盘中顺手捻的青枣。

纵然刻意没看容栀,那抹飘来的视线也实在无法忽略,谢沉舟停了动作:“我?脸上有东西?”

他嗓音嘶哑沉重,与初次见时的清冽全然不同,似换了个?人?一般,容栀方才就?狐疑不已。

她?移开视线,忍不住问道:“阁主不舒服吗?要不要用些清肺降燥的甜汤?”

谢沉舟:“……不必。”生怕容栀起疑,他来时服用了能致嗓子沙哑的药。

许是斜靠久了,他换了个?姿势,手肘随意杵在腿上,懒懒地?问道:“第一批解药都?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