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没有第二次。你该想清楚,谁才是你日后可仰仗的势力。”
谢沉舟听闻,颇有兴味般扬唇一笑:“传信,给殷严。他不是很关心我有没有找到玉玺么。那就劳烦他亲自来一趟沂州。对了,特别嘱咐他,一定要带上裴玄。”
裴郁眸光一凝,而后瞬间双膝跪地,朝谢沉舟行了一礼:“如若殿下能救出阿玄,裴郁日后,定当尽心为殿下效力。”
屋内烛光摇曳,趴着的人似乎动了动。谢沉舟向右迈了一小步,身躯恰好挡住了容栀,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让裴郁看到。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不为我效力,难道还想为别人吗?”谢沉舟摆了摆手,动作随意,示意裴郁不必
春鈤
再多说,赶紧走。
裴郁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应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说话间,他用力拔出腿间箭矢。因服了止血丸,鲜血并未喷涌。
而后裴郁也顾不上处理伤口,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中。
万物刹那静默,只剩案几前的如豆灯火噼啪跳动着,映照出容栀恬静淡然的容颜。谢沉舟目光一路向下,游移在那微微翘起的唇角。
家?沂州确实是不错。不知道阿月想不想要,京城那座巍巍宫墙,当她的家?
如若不想要,到时他杀了龙椅上那人,就带着阿月浪迹天涯。
……
这夜,容栀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她救了一只橘猫,这只猫甚是可爱,但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粘着她蹭来蹭去。
橘猫绒毛柔软,贴在身上时,让她浑身发痒。容栀试图挣脱,可那猫却越贴越紧,将她紧紧禁锢。
她再也无法忍受,扬起手用力一挥。然而这一巴掌,却是在半空中虚抓了一下。橘猫消失了。
容栀倏然睁眼,半个身子压在案几上,摇摇欲坠。
此她的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轻呼,声音在寂静的屋子中格外清晰。
“阿月!怎么了?”黎瓷正准备敲门就听到她屋内的响动,急忙推开门问道。
“姑姑,我无事。”
短暂失神后,浑身被强烈的酸痛感占据。什么橘猫,原来是她趴着案几睡了整夜。容栀狠狠叹了口恶气,懊恼至极。
黎瓷凝视着她略带惊惧的面庞,不放心道:“近日你似易受惊扰,可是忧虑过重?我待会给你煮碗安神汤?”
“不用麻烦了。”她摇头拒绝。
遇到谢沉舟后,她确实总一惊一乍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疑神疑鬼许久。幸好她今日要回城了,以后若他要长住姑姑庄子上,自己不来便是。
思及此,容栀一个迈步,警觉地把黎瓷往屋内一推,朝门外左右望了望,院里空空荡荡,难道他已经走了?
刚要拉起门栓,视线里倏然蹦出一张俊逸的脸:“县主是在找我吗?”
“谢郎?你还在。”她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强装镇定地唤道。
“在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瘪了瘪嘴,不明白容栀为何这么提防着他。
怎么每次都被他吓到。她冷冷道:“你且住着便是。左右黎姑姑也没赶你。”
“哎,我可不能收留他。”黎瓷替她打来了盆热水,头也不抬:“我指不定明日就不在沂州了,他总不能跟着我到处乱跑。”
说罢她笑着抚了抚容栀的发顶,说道:“阿月,快来擦擦脸。”
容栀接过棉巾,刚想沾水,抬眸发现谢沉舟还傻愣在门前,她没好气道:“我洗脸,谢郎也要看着?”
谢沉舟愣了愣,而后不好意思般连连抱歉:“我,我去看看包子蒸熟了没有。”说罢,他逃也似地跑开了。
昨日趴着睡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