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道。

………

晚膳前,容栀亲自给他换了药。

伤得次数多了,容栀都已见怪不怪。她拧紧瓷瓶,坐在床沿瞧他穿衣裳。

“愈合得很?快,结疤后千万别用手去挠。”

“啊……”谢沉舟系衣带的手一顿,“可?我最怕痛,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装模作样地思忖片刻,他狭促地笑?开:“还得要县主多费心些。”

容栀正要呛声,就听见流苏隔着门唤她:“县主,谢二郎求见。”

她默然?不语,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平心而论,她对谢怀泽没有意见。身在谢氏,太多身不由?己,他虽懦弱了些,还算个性情中人?。

至少?他还会念着那含冤而死的先皇太孙,在忌日时为他点上一盏香烛。

谢沉舟唇边笑?意立时垮了下去,即便再不情愿,他还是大度道:“你想见就见,不必管我。”

容栀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浅笑?道:“很?快就回来,等?我一同用膳。”

只是这一等?,便等?到了日沉月升,接近宵禁时。

“郎君,要不先布膳吧。”小侍女推门而入,好心劝道。

晚膳都过了许久,逐月郎君身受重伤,若是因挨饿而伤口恶化,她可?担待不起。“县主同谢二郎还在花厅欢谈,不知?要到何时呢。”

“欢谈?花厅氛围如何?”他轻嗤一声,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同谢怀泽欢谈?他们有什么可?聊的。

那小侍女是个新来的,不懂这些主子们的弯弯绕绕,天?真?道:“说是调笑?声不断,氛围可?融洽了。”她丝毫没注意到榻上,谢沉舟越来越黑的脸色。

“之?前就传出谢氏要与侯府修好的消息,现在看来,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谢沉舟抿了抿唇,正想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礼貌的请小侍女离开。就听她欢快道:

“您是侯府的得力门客,定然?也?替县主觅得良人?而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