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同裴玄计较。谢沉舟温柔地?伸手,帮她把沾在唇边的碎屑捻了下去。
“你把扶风院收拾得好干净。”容栀粗粗打量了一圈,直惊奇地?夸赞。原本空荡荡的墙角如今摆放着数盆翠绿欲滴的文竹,生机勃勃。显然是?经过精心照料才有这般良好的长势。
“县主喜欢么?”谢沉舟其实对花草无甚研究,但线报说明月县主对花花草草很是?着迷,于是?乎他差人打听?了最近文人雅士都爱赏些什么,也弄了几株过来。
这问法?好生奇怪,她微微一怔,而后淡淡道:“扶风院是?你住着,你喜欢就好。”
她院里的植物?虽多,但大?部分都是?用来入药的,因此对这些没什么讲究。
容栀掀开桌上竹盒的盖子,说道:“我从厨房给你拎了些肉来,怕人多不够。”
流苏制止了容栀想去拿肉的手,笑道:“这些粗活我来便是?,县主小心?莫弄脏衣袖。”
说罢,她扬声叫裴玄和流云过来打下手。说好的是?谢沉舟来烤肉,他也没闲着,分走一块放在案板上。
他忽然却停了动作,委屈道:“刀被县主的侍女拿走了……”
容栀掏出匕首递了过去,“我这把干净,你用吧。”
谢沉舟也不推脱,干脆接过便握在手心?里。割了两下后,他皱着眉把刀放了下来,举着刀端详片刻,问道:“你匕首自打好那日是?不是?就没再磨过?”
容栀点?了点?头,诚实道:“我平日也用不上。”这匕首要认真?追溯的话,威胁谢沉舟那晚是?她第一次用,也是?唯一一次。后来若不是?路遇刺杀,她都不会随身带着这匕首。
又重又沉,一个不慎还有可能割伤自己。
谢沉舟舀了瓢井水把刀刃冲刷干净,又拾了块帕子细细擦拭水珠,慢条斯理道:“刀口顿了不说,匕首握柄处太?长?,不利于发力。”
“镇南侯战功赫赫,平日应当也会教县主习武?”他不确定问道。
“教过,但我没学会。”容栀悻悻然摸了摸衣袖,而后倒也不遮掩,大?方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容穆从前确实教过她剑法?,不过她一会说困,一会又嫌累,撒着娇的不想学,容穆便也没再强求。
谢沉舟温和一笑,并未有诧异嘲弄的神态。
长?街遇刺她闭着眼睛挥匕首时,他就猜到容栀不会用剑。
“那就对了。这把匕首不是?为初学者打造的,县主用起来只会事倍功半。”
容栀好奇地?凑近就着他的手又瞧了瞧,刀口上确实有凹凸不平的小沟壑,在日光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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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斑驳的光点?。
她又凑近了些,俯下身去,插于发间的那支白玉簪恰好垂下,掠过他的小臂。就这般随着容栀的动作摇啊晃啊,晃得谢沉舟眸光微暗,心?头微痒。
他不由自主地?抽手,想替她把玉簪扶正。
“县主!”流云远远叫道。
容栀转头望去,发间簪子也与他指尖错过。谢沉舟手指悬在空中,错愕之余,心?头对她那两个侍女更是?不爽。
流云流苏端着已经处理妥当的各类食材迈步而来,开口询问道:“您看看这些够了吗?”
容栀丝毫没注意到身边谢沉舟阴沉的脸色,朝流苏应道:“你们快歇息会,吃梨吗?”
流云终于吃到了方才?心?心?念念的梨,也不顾什么礼数了,用水简单一冲便连皮带肉啃了起来。
“你也吃么?”容栀问谢沉舟道。
谢沉舟摇摇头,摆手拒绝,而后随口问道:“这梨是?农户自家种?的,好吃?”
流云眼睛亮晶晶地?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