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坦然地洗着笔,毫无悔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
正思考要不要去换一件衣裳的秦惊墨突然停了动?作:“啊……”
他抬头望着回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游女?本人好像往这边过来了。殿下,莫非是来找您的?”
“游女?”这个称呼听得谢沉舟面色更黑。只是容栀朝自己?这边而,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谢沉舟有些?不信。
愈来愈烈的心跳却出?卖了他的期盼。谢沉舟自嘲一笑。数个日?夜,她可否曾想过他?
脚步愈发逼近,谢沉舟容不得不信。大脑还未做出?选择,身体却已经先?反应。
他刹那?站了起?来。
徐徐图之 谢沉舟垂眸,朝她步步逼近。……
几步之外的回廊, 只隔着薄薄的栏杆,几个侍从簇拥着她而来。
乌发玉簪,素衣皓腕。眉目高远, 清冷傲然。如同月台谪仙, 踏碎三年的隔阂,她重又回到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谢沉舟眸色渐深,重重碾过拇指腹的薄茧。是痛的, 不是梦, 是真实的。
她微垂着睫羽,身边仆从似乎在说什么,她侧耳认真听着,并未看向亭台。
也罢, 三年都等得, 又怎么会?等不得这一时半刻。他有的是耐心,徐徐图之。
他要的不是过去,更不在意过去。他只怕她还沉湎于他带给她的那些?痛,而不肯向前看。
谢沉舟转开视线,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
他面?上?虽没笑意,却也从不发怒, 只冷冷地开口:“不要用?她开玩笑。”
秦志满见两?人气氛不对, 只怕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打圆场道?:“惊墨, 你此番有失礼节。还不快同殿下道?歉。”
秦惊墨却一眼瞧出,谢沉舟根本?未动?怒。谈到容栀, 殿下更多的是不由?自主的袒护。
他不死心道?:“方?才是我一时冲动?,并无冲撞殿下之意。只是殿下,真的不需要我出谋划策?”
他与容栀不过几面?之缘。但到底是结识过形形色色的小娘子。他最知晓这些?表面?铁石心肠的人, 往往比谁都心软。
只需要别人的一丁点真心相待,就会?袒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谢沉舟只握着茶盏把玩着,不置可否。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触感温润,如同她发上?玉簪。
方?才未能看清,今日她带的是哪根玉簪?他爱极她常戴那根海棠花簪,通体清润,不染俗尘,与她极为?相称。
静静地看了会?杯中倒影,直到容栀的身影穿过垂花门?,在庭院拐角彻底消失不见,谢沉舟才往后靠了靠,气定神闲道?:
“本?殿与她的事,无需旁人插手。”
至于亭台中发生的种种,容栀是一概不知的。她与秦意浓在回廊同那些?女眷们说了会?话,不多时便被请到了宴客正厅中。
只是坐下还没片刻,便有侍从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秦意浓眼尖,认出那是秦老夫人身边侍奉的,连忙迎上?前去。那侍从正苦于厅中人多,找不到容栀,如今得来不费工夫,连忙说明了事情原委。
原是老夫人前几日饮食香辣,面?上?发了火疮。医治了几日本?有些?起色,可眼看宴席将开,却突然凶猛复发。
容栀闻言也不再推脱,立时点头应允,几人便不迭地往老夫人院中赶。
快到院门?时,那侍从却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容老板,您待会?不必紧张,是凌阁主也束手无策,便向老夫人推荐的您。”
凌霜?容栀愣了愣,却又很快镇定下去。虽说明和药铺与悬镜阁是敌手,然若是为?了悬壶救人,便不存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