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她能肆无忌惮地数落秦惊墨,那?是因为秦惊墨是她的亲兄长,可自己?作为外人,却万万不能跟腔的。

她只夸道:“秦郎待人接物都极好,就连我药铺的小娘子们说起?来那?也是赞不绝口的。”

孙王氏觉得秦意浓率性?天真,只捂着唇笑:“有秦小娘子这样打趣兄长的么。”

秦意浓一脸严肃地瞪圆了眼,就差从美人靠上跳起?来了:“真的,你?们别不信。”

说罢她指了指在亭中煮茶赏墨的二人:“你?瞧我阿兄那?一脸狐狸笑,肯定又是什么奸计得逞了。”

秦意浓只猜对一半。

谢沉舟是真的在同秦惊墨赏墨。赏的是几日?前查出?在寿礼中混着的皇室珍宝。

秦惊墨赏玩片刻,忽地向后?仰了仰,大笑起?来,也不拘泥礼节:“殿下,如何?这墨梅可是大家绝笔,大内秘宝,竟是一个小小县令贺我祖母大寿之礼。”

倘若不是谢沉舟差人提醒,说自己?送来的贺礼轻清点有误,让秦惊墨亲自带人点一遍的话,他们秦府如今恐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谢沉舟眼底笑意不减,似是真的被墨宝吸引了眼光,赏玩好一阵才说道:“许是县令大意,弄错也未可知。”

秦惊墨被他这番说辞逗笑,那?笑却是不达眼底:“大意?恐怕那?县令这辈子的继续,都买不起?裱这墨宝的框。”显然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趁秦府忙于寿宴人手不足,将墨宝送进秦府,到时?再向圣上进言污蔑,教秦氏上下背上偷窃皇室墨宝之名。

谢沉舟立时?皱了眉,似是因他这番话慌了心神,直担忧道:“秦氏肱骨,怎么会有人加害如此?”

瞧着眼前人如此精湛的演技,秦惊墨险些?就要以为,他是真的一无所知。“冀县县令是谁的人,殿下比我更清楚。”

谢沉舟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如今秦氏是敌是友还不明晰,他当然不能直说。于是他眨了眨眼道:“谁?”

秦惊墨见他不先?上钩,又不能发作。思虑再三只好把心一横,挑明道:“冀县县令明面上虽是三皇子的人,但三皇子愚钝不堪,显然有背后?之人推波助澜、出?谋划策。”

他们秦氏一生兢兢业业,阿爹更是把毕生精力?都用在治理陇西。不过就是在谢沉舟初归皇室时?,无意间替他说了句话,竟就被记恨上,要赶尽杀绝。

谢沉舟微垂着眼,教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说到底,还是本殿连累了秦氏。”

秦惊墨咬了咬牙,很想脱口而出?“是”,可目光触及他腰间短刀时?,却倏然想起阿爹在书房中叮嘱的话。

谢沉舟此人,心思深不可测,颇有手段野心。是了,秦氏向来对皇位争斗中立,可明明他预先?知晓二皇子要谋害秦氏,却不动?声色,直到墨宝送入府库才差人通知。

这不就是逼着秦氏表明立场,与二皇子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