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言。”

容栀表情?浅淡如常:“李文忠做空药铺,到底是谁的属意?”

他?抬起眼,那双黑眸从她脸上划过,她听见他?的声音,语气分不出是嘲弄更多,还是淡然更多:“除了商世?承,还能?有谁?”

即便心底有数,亲耳听见他?承认,容栀眼皮还是狠狠跳了跳。

她继而追问道:“当街刺杀那次,也是?”

谢沉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镇南侯手握兵权,商世?承忌惮久矣,又苦于?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从旁突破。”

尘埃落定,容栀有瞬间失神。她望向晨光熹微的窗外,不知为何,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次刺杀,她还因着是谢氏所为,将处理后的刺客尸体扔进?了江都谢府。

谢怀泽本就时常失眠,心事重重,恐怕自己那一扔,又给了他?不小的惊吓。她眼底浮上些迷茫,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些细微的变化自然没能?逃得过谢沉舟的眼。他?抿了抿唇,开口道:“阿月,谢氏并不是完全置身事外。还记得从前在药铺门口闹事的李四么?还有许多许多,都是谢氏的手笔。”

他?眸光稍冷,却很快掩饰过去:“权利场上,尔虞我诈,你来我往,本就是寻常事,你不必因此觉得有愧。”

尤其是对于?谢怀泽。她对谁都可以有愧疚有歉意,唯独不能?对谢怀泽生了心思。

想到谢怀泽对她心意的昭然若揭,谢沉舟心底升起股令人烦躁的妒意,袖中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

她张了张嘴,虽无声,然口型却明晰:“他?是无辜的。”

谢沉舟立时分辨出来,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了下。他?哼笑一声,意味不明道:“谁不是无辜的?阿月?我不无辜么?你不无辜么?谁不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

容栀哑口无言。空气凝滞半晌,谁都没再开口。

瘫坐在榻沿冷静须臾,她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于?情?于?理,谢沉舟说得都不错。没有人不是无辜的。她的确想要权利,也有自己的野心。因而更不该瞻前顾后。

只是……她终究不是心狠冷硬的人。容栀自嘲地勾了勾唇。

“谢怀泽说从前与你兄弟相称,感情?甚笃,怎的和他?闹到看不顺眼的地步?”言罢,容栀侧目,等着他?的回应。

谢沉舟闻言微愣。明明是淡然地笑着看着她,容栀却觉得,他?眼里如霜般冷冽。他?迟迟未言,只神色不明地眯了眯眼。

她似是懂了什么,倒也没有继续逼问:“你可以不回答。”

谢沉舟点?点?头,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就在容栀以为今日听不到缘由时,他?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我是被鞭笞之后,再扔到荒野的。”

他?说:“只要我待在院子里不出去,没人有资格鞭笞我。但?我那日却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