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敢想让陆云停去参与会试。
陆云停的科举之路也就止步于此了。原本陆家爹娘和江于青还有些担心陆云停,可见他全不在意,便也放了心。之后陆云停以举人身份在平岚书院挂了名,课业却是完全抛开了,书院先生虽心有不满,可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
由此来看,平岚书院能成为大周南地赫赫有名的书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陆云停虽不在书院,可江于青身边的人,他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和陆云停的心高气傲不同,江于青性子好,又一贯与人为善,在书院中人缘很是不错,最为交好的便是楚言、陈玉笙和阮家五郎阮浔。当然,江于青和周黎昇玩得也不错,只不过二人常常争锋相对,见了面总要刺上几句,多是以周黎昇落败而收场。
周家这小胖墩少时就爱和江于青过不去,有一年江于青生辰,他却别别扭扭地丢给了江于青一方徽砚,江于青措手不及,要将那东西还给他,周黎昇道,你爱要不要,不要就丢出去赏乞丐!
江于青看着周黎昇,周黎昇被他看得不自在,瘦了些的脸白生生的,胀红了,怒道,看什么看!
江于青笑笑,认真地对周黎昇道了声谢。他这一声谢让周黎昇愣了愣,抓了抓头发,轻哼一声别过了脸。
江于青的事情都是他亲口告诉陆云停的,江于青那时还有点儿纠结,趴在枕头上仰着头对陆云停说,我以后让着他一点儿?
陆云停醋坏了,揪着童养媳的脸,盖住他眼睛,心想,让什么让,最好别搭理他。
可江于青不是他的禁脔,日后也不会困于后院,他是即将展翅,扶摇九天的鹰,陆云停不能拦他的路。
陆云停问道:“你呢?”
“只陈玉笙和阮浔厉害?”陆云停捏了捏他的耳垂,说,“你蹴鞠也踢得不比他们差。”
这两年陆云停身体好了许多,可手指仍是凉的,揉在耳朵上微微发痒,江于青耳朵又敏感,不禁弄,缩了缩脖子,抓着陆云停白皙修长的手,“痒”
“我进了几个球,最后阿言将球传给了我,”江于青竖起两根手指头,道,“险胜他们两个球。”
陆云停笑了,被江于青热乎乎的手抓住,索性合掌握住了他的手指,他垂眼看着江于青分外红的嘴唇,低声道:“张口闭口都是别人,江于青,我离开了这么些天……”
“可见你是半点都没有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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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停那话说得幽幽怨怨,二人挨得近,他衣裳熏过香,混杂着清苦的药味丝丝缕缕地钻入江于青鼻尖,江于青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道:“少爷……”
陆云停捏着他指上的薄茧,轻哼道:“少什么爷。”
江于青勾了勾他的掌心,凑过去抵着陆云停的额角蹭了蹭,嘟哝道:“谁没有想了,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陆云停不咸不淡道,“我好便不用记挂了?”
江于青哑然,心道少爷这性子是越发孩子气了,怎么还非得说个他想不想他?
想自然是想的?哪儿能不想?陆云停和赵子逸一道外出行商,虽只是去临州,可也是过了江洲的,再快也要几日。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商道安稳,可万一碰上不长眼的,说不定就要动兵戈了。这倒也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陆云停挑剔娇气,平日吃鱼都只吃鱼腹上那块最嫩的肉,这不喜欢,那也不吃,餐风露宿讲究不得,也不知陆云停身体吃不吃得消?
江于青曾想让陆云停留在江洲,做生意嘛,哪里不能做?何况陆家的家业远用不着陆云停奔波在外。可江于青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这是陆云停想做的事情,他喜欢,江于青自无二话。
二人好歹朝夕相处了几年,江于青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