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间，楚思夜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顾宫人阻拦冲了进来。

用力把我甩到一边，看也没看，就抱着沈清雾走了出去。

我被烟呛得直流泪。

意识朦胧间，一道疯疯癫癫的人影朝我奔来。

母后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地将我护至身下。

“阿妤别怕，母后带你出去。”

在苗疆时，父王独宠母后一人，连吃药的苦都不舍得让她受。

我从不知温润高贵的母后竟有这般力气。

因为护着我，母后的背上被房梁砸得血肉模糊。

最后时刻，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我愣神的时候，她已经一把将我推了出去，自己则被熊熊火海吞噬。

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活活撕扯成两半。

周遭全是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看着不远处泪眼盈盈的沈清雾，我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

“够了！”

楚思夜咆哮一声，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忍无可忍地扇了我一巴掌，满眼失望。

“朕不过离开了一会，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些！”

“清雾醒来后还让朕好生善待你，甚至将你留在凤仪殿亲自看顾，没想到你竟要心狠到害她性命！”

耳中轰鸣声一片。

我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楚思夜，她杀了我阿弟和母后啊！”

“你忘了在苗疆，那个日日追在你身后喊姐夫的小傻子了吗？你忘了我母后当初有多照顾你，你全都忘了吗？”

说到伤心处，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楚思夜移开眼，袖中掌掴我的手却狠狠一抖。

“阿夜，桑妤姑娘许是误会了。”

沈清雾抢在他前开口，含泪咬着唇。

她说完，立刻便有宫女跪倒在地：

“陛下，娘娘仁善满宫皆知，她曾不止一次吩咐奴婢们好生对待圣女和苗疆臣民，怎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下手！”

第五章

“是啊陛下，明明是那孩子故意打翻了娘娘救命的药膳，那苗疆王后还常在房中用巫蛊之术诅咒娘娘，奴婢们都亲眼所见。”

“别多嘴！”

沈清雾适时出口打断，惨淡一笑。

“阿夜，臣妾看得出来桑妤姑娘是真心爱你，她和你怎么说也夫妻八年，不像我，只会拖累你。”

楚思夜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对我的愧疚彻底被抹去。

“清雾，朕的妻，此生永远只有你。”

“她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怎配与你相提并论。”

说完，他满眼冷漠地看着我。

“阿妤，别再挑战朕的耐性。”

“苗疆那群余孽本就死不足惜，就算真有什么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朕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他再一次让我见证了他的凉薄。

看着烧成灰烬的大殿，我突然哭着大笑起来。

这时国师匆匆而来。

“陛下，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紫薇帝星出现异动，此女乃我危害我大夏的灾星，断断不可留！”

周遭的人听到，纷纷面露大骇。

全都跟着下拜，恳求处死我。

楚思夜却并未立即出声。

直到沈清雾突然脸色煞白，又一次捂着肚子痛呼出声。

国师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