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是一时糊涂,被陈老师的才华蒙蔽了双眼。”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年轻,我不能没有学籍。”

“只要你跟学校说,是我勾引他的,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好不好?”

我看着这些短信,只觉得讽刺。

东窗事发,那个曾经被她视为神明的男人,立刻就成了她急于摆脱的累赘。

她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没有回复她。

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与我无关。

第三天,律师带着我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来到了家里。

我们正在清点需要分割的财产时,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陈墨。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再没有了往日半分的儒雅风度。

我打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方可可,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沙哑。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靠在门框上,“律师在这里,你可以直接和他谈。”

陈墨的目光越过我,看到了客厅里的律师和那份摊开的离婚协议。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身体晃了晃。

“你真的......就这么绝情?”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伤痛,“十三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感情?”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墨,你和我谈感情?”

“在你剽窃我的研究成果,享受着本不属于你的赞誉的时候,你和我谈感情吗?”

“在你和你的女学生卿卿我我,把她带回我们的家的时候,你和我谈感情吗?”

“当你把我们共同的家,变成你们偷情的乐园,让那只鹦鹉,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坏女人’的时候,你又在和谁谈感情?”

7

我一步步逼近他,将陈墨逼到墙角。

“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你自己,爱的是那个被你精心塑造出来的、完美教授的形象。”

“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你用来装饰你那虚伪人生的、最廉价的道具而已。”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就算我错了,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你把我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笑了,“看到你身败名裂,就是最大的好处。”

“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陈墨,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回到客厅。

律师将离婚协议递给我。

我拿起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可可。

这三个字,我写得格外用力。

我把协议递给门外的陈墨。

“签字吧。这套房子,是我婚前的财产。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会提起著作权诉讼。

至于夫妻共同财产,律师会和你核算。你净身出户,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体面。”

他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厉害。

许久,他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悔恨、不甘和怨毒的复杂神情。

“方可可,”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最后悔的,是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