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悲,“陈墨,你偷走我的思想,窃取我的人生,用谎言堆砌你的名誉时,你怎么不说我疯了?”
“你和你的学生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时,怎么不说我疯了?”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拿着我给你买的表,去讨好别的女人,还反过来指责我无理取闹?”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将手中的资料,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
台下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学生们的手机都对准了我们。
这场面,比任何戏剧都更具冲击力。
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被妻子当众揭穿婚内出轨、学术剽窃。
前排的校领导已经站起身,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我知道,陈墨完了。
他的学术生涯,他的社会地位,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今天,毁于一旦。
宋怡早已趁乱,哭着从后门跑了出去。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他,在众人的围观下,对峙着。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些散落的纸张。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可可,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啊,你解释。”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论文,和我从未发表过的手稿,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和你的学生在苏州的园林里花前月下?”
6
“你再解释一下,这只鹦鹉,为什么会叫我‘坏女人’?”
我每问一句,陈墨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下讲台。
经过那只鹦鹉时,它探出头,用喙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指。
我把它重新放回笼子里,盖上布,提着它,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一步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走出教学楼,外面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手机在不停地震动,是朋友发来的消息。
“干得漂亮!”
“学校已经成立了调查组,陈墨被停职了。”
“论坛上都炸了,你成了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
我看着这些消息,没有回复。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也惩罚了那个背叛我的人。
回到家,那个曾经让我觉得温暖的地方,此刻却显得空旷又冰冷。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书。
陈墨的东西,占据了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奖杯,他的藏书,他的照片。
我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它摘了下来,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决绝。
就像我这段长达十三年的感情。
我在家里待了两天,这两天里,陈墨没有回来。
他的电话打不进来,因为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倒是宋怡,用不同的号码,给我发了无数条短信。
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哭诉,再到最后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