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婆婆教得完全不认我这个妈妈，第一次见面就叫我"坏女人"。

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努力，舟舟对我只有厌恶。

去年家长会，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是他家雇的保姆。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想要离婚，但看着还年幼的舟舟，我总是下不定决心。

直到今天。

"谢林川，"我闭了闭眼睛，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今天你不签字，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江语晨倒吸一口冷气："知韫姐，你别冲动..."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

我冷冷地打断她，"请你离开。"

谢林川盯着我手里的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知韫，你疯了吗？就为了一束花？"

"不，是为了这十年来的每一天。"

我平静地说，"签了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2

谢林川一把将我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扫到地上，纸张哗啦散落一地。他眼底泛红，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剜心：

“沈知韫，你又开始发疯是不是？”

我弯腰去捡，他却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骨头生疼。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我挣开他的手，将协议书重新递到他面前，语气平静：“签字吧。”

他盯着我，忽然暴怒，一把夺过文件，狠狠撕碎。

纸屑如雪片般砸在我脸上，他怒吼：

“你非要揪着不放是不是？是不是一定要逼疯我才罢休？！”

楼上传来怯生生的声音：“爸爸……怎么了？”

舟舟站在楼梯口，揉着眼睛，一脸茫然。江语晨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快步走过去护住他，轻声哄道：“没事的，舟舟别怕。”

谢林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转头对江语晨低声道歉：“抱歉，吓到你了。”

江语晨红着眼眶看我，语气里带着责备。

“知韫姐，你也差不多得了……我和林川哥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崩溃，你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我冷笑：“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和谢林川的妈妈，还有你们那群发小，不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吗？现在装什么好人？”

“够了！你发疯对着我来就好了！”

谢林川皱眉。

他一把拉过舟舟，语气强硬。

“舟舟，妈妈因为你和小江阿姨挑的花过敏了，心情不好，和妈妈道歉。”

舟舟立刻大声反驳。

“不要！妈妈病死了最好！这样小江阿姨就能当我妈妈了！”

我的心狠狠一沉，像是被人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句话像一柄利刃，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我望着这个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不用这么麻烦。"

我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让你爸爸签字，你马上就能换新妈妈了。"

江语晨立刻装模作样地去捂他的耳朵，惊呼。

“知韫姐！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舟舟扑进她怀里，哭着骂我：“你是坏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妈！”

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