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没有继续，「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晚晚，我们本不该错过这么多年。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我和她只是朋友。我们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那天在你店里。」

想到那天，他脸上的愧疚更甚。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明明还爱你，可仇恨和不甘遮蔽了我的双眼，吞噬掉我的理智。」

「我明知道不该那样做，我明知道自己还爱你。可我还是伤害了你。」

「你知道吗？分手那天，你对我说出那种话，我真恨不得折断你的傲骨，踩碎你的脊梁。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受到你这样的报复？可紧接着，我悲哀地发现，我控制不住地想你。」

「这些年，我一直迫切地想找到你，想做出一番成就后再报复你，让你难受。」

「到后来，我甚至都分不清，那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我告诉自己，那怎么可能是爱，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恨。」

他闭上双眼，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我攥紧了床单。

「温时越，我和你有过一样的感受。」

「我曾沉溺于你的温柔里，希望这是一场梦，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才好。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仇恨和阴谋，希望我是干干净净站在你面前的。」

「可不是的。我是怀着肮脏的心思接近你，我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糟糕，和我一样，从天堂跌入地狱，永永远远没有人爱。我不敢再接受你的喜欢，我怕你有一天会发现这一切。」

「更何况，爱上仇人的儿子，多离谱。我怕妈妈会怪我，我自己也在怪我自己。」

「所以我大费周章演那场戏，不仅是让你死心，也是为了让我自己死心，让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对温时越说出心里话。

我苦笑一声，摇头道：「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遇见过就好了。」

只是一念之差。

如果那天，看到他在街角弹唱时，我没有下车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荒唐事。

温时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后悔认识我是吗？」

该怎么回答呢？

我不想言不由衷，说出「后悔」两个字。

却更不想给他希望，说我不后悔。

索性，就不开口了。

温时越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后悔。江晚照，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默然。

这一夜，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了。

18

我终于等到出院。

温时越穿了一身新衣，神清气爽地说要接我回家。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算了吧，温时越，没有必要继续了。」

温时越的动作一愣。

片刻，他恍若未闻般，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江崎什么时候过来？他不是说要带着宝宝来接你吗？」

他在逃避。

我继续说：「伤害已经产生了，破镜就算重圆，也会有不可消除的痕迹。」

他终于抬头看我。

目光里，似有哀求。

「晚晚，我们扯平了啊。只要扯平了，就可以继续的。」

我摇摇头，「算了吧。感情的事情，不是扯平就可以的。温时越，你明明很清楚。」

「就这样吧，我们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未来吧。」

他怔怔地看着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终于，他的双肩耷拉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