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起来，质问我：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

「这一次，明明也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不是吗？」

我苦笑，「我没打算招惹你，我是去和你告别的。」

「你知道吗？这些事情发生前，我刚拿到圣马丁学院的 offer。」

「以前我不是总羡慕你有热爱的事情吗？现在，我也有了。」

当初为了继承家业，我学了管理和金融。

可我并不喜欢那些。

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让我无比清楚自己的喜好和优势。

我能成为销冠，不仅是因为我的销售技巧。

更重要的是，我眼光独到，总能根据客户的风格和优缺点，找出最完美的穿搭。

在没有妈妈的那些夜晚，我守着自己的洋娃娃，轻声哄她们睡觉。

我做她们的妈妈，给她们洗脸穿衣，学着为她们做衣服。

以前，我喜欢打扮我的娃娃。

现在，我喜欢看客户在镜子前露出的笑容。

每个女孩子，都有变美的权利。

所以，我打算去学服装设计。

我感叹：「找到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

闻言，温时越静默半晌。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说：「好，你去追逐梦想。我追你就可以了。」

17

温时越固执得可以。

而我又待在医院不能离开。

就算再怎么拒绝，第二天他还是会跑来。

张曼嘲他：「真是比上班打卡还勤，你有这劲头，早成资本家了。」

白璐也来过医院。

不是来看我的，是来找温时越的。

他神情冷淡，「你来干什么？」

白璐双眼泛红，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只有这里能找到你。」

温时越起身，「有什么事情出去说，晚晚要休息了。」

走廊里。

白璐声音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可我们之间的这些年不是假的啊。」

「白璐，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些年，我把你当恩人、当朋友、当搭档，可你做了什么？」

「这功劳你拿得心安理得吗？！」

「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本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透过窗户，我看到白璐想去拉他的手臂。

而温时越毫不留情地甩开她，语气阴沉：「别碰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白璐的啜泣声传来。

张曼正给我削着梨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嗤笑道：

「哭得这么梨花带雨，温时越也不知道把人抱在怀里疼一疼。」

「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经过温时越的解释，我这才知道，白璐是王翠的女儿。

在他小火之后，白璐就联系上了他。

她编造出什么自己家破产的谎言，想让他带她进入娱乐圈。

温时越是真的很感激她。

所以这些年，任由她蹭热度、炒 CP。

她一直知道真相，却从来没有告诉他。

她一直，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报恩。

说这些时，温时越满脸懊恼，「如果我早点察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