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场景,跟他在地下室时的何其相似,也是他被困在黑暗里,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都是残酷得不忍卒读的回忆,甚至是一大段一在段的血腥。
长时间折磨让叶云色本身对黑暗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心理,任何黑暗和光明的落差都让他感到惊恐和不安。颤栗似乎成了一种本能,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闭上后往往会迎来突如其来的毒打,他更不敢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是血的冯冉就会围住他,不断盘问他为什么要狠心杀人。
在这种折磨下他变得不能睡眠,不断的睁着眼睛,才能证明自己已经从梦魇里逃了出来。偶尔别人会劝慰他休息,殷宸北也会强硬的喝命他“睡觉”。他保持顺从,在他内心里,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如此脆弱,脆弱得连一间闭了灯的卧室都不敢呆下去。
可这个秘密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
室内的灯全都打开,殷宸北冷冷的吩咐,“从今天起,他住的地方不用关灯,越亮越好。”他用热毛巾擦拭叶云色身上的汗水,安抚他因为害怕变得僵硬的四肢,“要不要吃点药?或许你可以考虑告诉我这种状况有多久了?”
叶云色低低的声音说,“我不吃药。”
他不会选择用药,虽然能够带来短暂的安宁,但他怕用药不慎会影响思考,在失去一切的现在,如果连清醒的思维都失去了,他不敢想像,自己还怎么支撑下去。
殷宸北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好久,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一夜他握着叶云色的手坐在床边,直坐了一夜。叶云色也没有睡,一直等着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
第二天,殷宸北便指挥着人往屋子里搬东西。他平常用惯了的古董、酒具、书籍、衣服,几乎要塞满了叶云色的房间。叶云色冷眼看着他们摆置来摆置去,知道殷宸北是打算住到这里了。反正这屋子里每个人都知道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他搬进来住视为理所当然,两人一人一间屋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