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高楼,安置这些女子,这些女子出不了眠香楼,只有待世子进楼,挑选女子,流程如选妃侍寝,实在是荒淫至极!”
陈桐语速偏快,压根不给祁王喘息的机会,“敢问祁王殿下,世子身无尺寸之功,却如此狂放不羁,横行霸道,难道不是祁王殿下的蓄意纵容吗?!难道不是祁王殿下对宜国皇室颜面的蔑视吗?!”
祁王后槽牙紧咬,如此咄咄逼人,却让他无从辩驳。他一直都知道,最大的软肋就是儿子凌纵。从前他是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祁王时,没人敢说这些话,就算有过御史大夫上奏弹劾,天熙帝也会帮他挡回去。
而现在祁王看向台上帝王,正悠然自在地品茶闻香,像看戏一样。
天熙帝放下茶盏,唤道:“周关山。”
“臣在。”织蝉司指挥使周关山腰板笔直,如一把刀。
“即日起,搜查清都大街小巷,若遇人谈论祁王世子,就地斩杀。”天熙帝也看向祁王,露出的笑容有几分亲和,“祁王的家事,怎可为外人说三道四。”
“是,陛下!”
收到命令,周关山便带着属下离去。
那句话仿佛烙印一样,烫着祁王的胸口,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跪恩:“臣弟多谢陛下,臣弟日后定当好好管教阿纵,严加约束,解散眠香楼,必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凌芷萝娇俏一笑,笑声如铃,“父皇,您这几日沉迷修炼,还不知道呢,纵哥哥闹出这样的丑闻,让皇叔狠狠打了一顿,如今出门都要坐轮椅。”
天熙帝又看向陈桐,“既如此,阿纵也算是受过罚了。陈爱卿意下如何?”
陈桐跪下来,“微臣弹劾祁王殿下,本非私怨,而是为了宜国和陛下的声名考虑,此乃微臣之职责所在。如何决断,则请陛下定夺,微臣不敢僭越。”
卑躬屈膝,天熙帝甚是满意。
“父皇,其实儿臣觉得”凌芷萝话语一转,“纵哥哥即便有错,他也是凌氏子弟,总要留点面子的。而另外一个人,以卑贱之躯,辱没世子名声与皇室威严,实在罪无可恕。”
祁王内心一沉,却在意料之中。
陈桐又一番长篇大论,痛陈其害:“这陆观南本为乡野农户之子,却阴差阳错,登堂入室。这是平昌公陆大人的家事,微臣不好多说。但如今”
陈桐说了什么,祁王没听进去。
“九弟,你认为呢?”天熙帝又一次将问题抛了出来。
祁王尽力维持自己的冷静,“臣弟一切听从陛下。”
天熙帝若有所思,“那朕若是杀了他呢?阿纵会不会怨朕?”
“自然不会。一个奴隶而已,阿纵厌恶他还来不及,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过几日,便会忘了的。”祁王心跳如雷。
天熙帝把玩着温润玉石,似笑非笑:“哦?明曦,可曾听清楚了?阿纵不会难过的。这陆观南有负于你,不如交给你来处置?”
“儿臣多谢父皇。”凌芷萝笑意更深,“父皇还记得五年前的一场百官冬狩吗?”
天熙帝眯着眼睛,极力在回想,“百官冬狩”
五年前,青松苑,那是宜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冬狩,王侯将相、达官贵族皆在场,陆观南以平昌公府嫡长子的身份,艳惊四座,骑马狩猎,极尽意气风发,当属少年第一。
箭离弦,正中圆心。
陆观南放下弓箭,看向檐下握着火炉的人,“阿凌”
刚开口,那人就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