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看见了谁,脸上的郁色消散,笑得比这火红的秋色还要绚丽。

白惊棠喉间的下一个字就这样卡住,他看见少年脚步轻快上了一辆限量款的跑车。

车身通体黑色,磨砂质感,比他那辆深海之蓝差远了。

哼,真没眼光。

主驾驶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男人锋利英俊的脸庞。

是宋晏初。

他们在车上接了一个短暂的吻,然后扬长而去。

白惊棠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就说吧,根本就是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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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一脚踏进医院,冷气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就迎面扑来。

上了七楼,刚走出电梯,走廊的喧闹充斥在耳内。

“怎么回事?”宋晏初拉住一名匆匆走过的护士,拧眉问道。

“19号床的病人醒来后就一直闹着要出院,刘医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去通知家属。”

“我就是。”云卿说,“我先去看看。”

他对于病人闹着出院的情况丝毫不意外,面色平淡得像是习以为常。

走到倒数第二间病房,都不用打开门,女人尖锐地声音就清晰的传出来。

“我身体很好,我不要住院!你们医院就是强迫病人住院好捞油水,再不放我离开我就要去法院告你们!”

“云女士,你先冷静下来!”

“病人血压持续升高!”

“先摁住她!”

“放开我!你们休想骗我的钱,我没病!”

云卿推开门,淡声道:“云婉茹。”

少年的声音很轻,但是极其具有辨识度,即便在嘈杂的病房内也能让人准确地捕捉到。

云婉茹挣扎的动作顿住,几个护士抓住时机调整仪器重新给病人输液。

云卿隔着来回走动的人影与那双熟悉的眼睛对视。

云婉茹很瘦,昏迷这段时间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便方才的她如同泼妇,她依旧是一位毋庸置疑的美人。

尤其是那双病态更添风情的桃花眼,除却眼珠颜色浅了些,与少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护士们鱼贯而出,贴心地为前来探病的家属关上门。

云卿不紧不慢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放的果篮,挑了个最红的苹果,掏出小刀慢悠悠地开始削皮。

“云卿,你是不是动了我箱子里的钱?我不是说了我不用去医院吗?!”云婉茹死死地盯着他,苍白的指尖焦躁地攥着床单。

云卿掀起眼皮瞅她一眼,轻笑:“精神这么好,怎么,急着出去接客啊?”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不要住在这里。”云婉茹的目光落在被少年削得惨不忍睹的苹果上,又嫌弃地移开。

“可是已经付了一年的住院费呢。”云卿淡淡道:“你要是现在出院,钱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一年?我就说你是个赔钱货!我又不是精神病……不对,你哪来这么多钱?!”云婉茹面色骤然阴郁下来,就算将她的积蓄都用光,也不可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更别说直接住一年。

云卿手中动作停下,他抬头看向云婉茹,无辜眨了眨眼,唇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这个问题还用问我?”他说,“怎么来钱,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云卿说完,漫不经心观察着云婉茹的表情。

他看见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唇瓣逐渐颤抖,然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云卿!我让你去读书就是让你学着怎么取悦男人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