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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这几?日第一回?说要见她,是不生她的气了吗?
可这人坐在这里,周身都?绕着煞气,看起来也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
宋知鸢迟疑着是先走,还是先开口与?他?见个礼,但?只迟疑这么两息,她突然听见耶律青野声线嘶哑的道:“明日你随长安来使一同回?去。”
既然杀不掉她,不如放她走。
他?不承认自己后悔,不承认自己爱她,不愿意?接纳一个背叛过?他?的人,所以只想?粗暴的砍断这一场情爱,就当他?这段时间打了一场败仗,他?认输了,今日之后,以后再也不见。
宋知鸢讶然的抬头看他?。
她还记得他?对她的愤怒和掩盖不住的恨意?,她以为?他?会一直扣着她,因为?她自己愧疚,所以她也从不曾去反抗,直到现在,他?突然要放她走。
她看向他?,想?从他
?的眉眼之中看出来他?的想?法?,可是他?坐在那里,眉目隐入阴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的人像是突然死了,连带着他?的情,他?的心一起死了,一点波澜都?激不起来。
宋知鸢的面更白了些,她向前走一步,想?要靠近他?,却听他?又?一次开口,道:“出去。”
宋知鸢被他?冰冷的语气震慑,她害怕她靠近他?,会又?一次被他?丢出去,残存的记忆在她的身体里应激,使她向后退了一步。
耶律青野的眼眸缓缓闭上,不再看她。
宋知鸢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耶律青野这几?日反复无常、脾气暴戾,动?不动?就翻脸,还很讨厌她。
想?起来耶律青野之前对她的态度,她便?不敢靠近他?,恐惹他?生厌,所以只是沉默的退了出去。
她退出去之后,慢慢的拉上了外?面的帘帐。
拉上帘帐之前,她抬眸看向他?,在渐渐合拢的帘帐之中,看见了他?沉默的脸。
像是一块已经死掉的木头,被放置在寂静的角落里,被春天遗忘,只独自腐朽在深冬里。
这毛毡帘帐沉重的垂下来,最后撞在一起,将一切挡的严丝合缝,像是一堵厚厚的墙,将里面外?面的人各自封在两侧,出不去,进不来。
宋知鸢怔怔的望着被垂散下去的帘帐,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不放她走、被迫让她留在这里的时候,她觉得疲惫,压抑,现在他?让她走了,她又?觉得心里面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她垂下眼睫,沉默的回?了她的帐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