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有点快,其他没什么问题,估计是你这两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今天的药水是不是还没有挂?”
“刚才吓了护士一跳,赶着通知你去了,还没挂。”肖灏系上病号服的口子慢慢的坐起来,今天胸口闷滞的状况时间持续的格外长,刚刚一顿折腾,说话竟然也显得少气无力的紧。
“用药没有问题,我会交代护士把药水调慢一点滴。有什么状况按铃通知我,还有就是,你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好好调养为主,补血补气,忌烟忌酒。过了今天,你随时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我知道了,谢谢。”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冯医生?阿越。”
“他出差去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心里面本就焦急的厉害,冯之初这个时候听到肖灏提起程越,说话也略微带了点不耐烦和冷漠,想着那人走的那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断断续续的说话,短短的交代几句便要停顿好长一段时间,心里便更对肖灏充满了气恼,一时也不愿意再做让步,转过身子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天走的时候脸色差的要死,胃频繁发作,低血糖症状加重。肖灏,你就是这么爱护他的?”
“我们。”
“你们怎么样?你送李泽来医院大庭广众之下慌慌张张,上演了多么感人至深的生死爱恋,你以为那不过是你本能的害怕失去的反应。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疯狂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个医院有多少医护人员认识你,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程越就站在角落里面看着你对着每一个人歇斯底里的乞求去救活李泽,你知道后来站在她身边的实习护士怎么说的吗?
那小姑娘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把你们俩的丰功伟绩看成了超脱一切世俗羁绊的伟大生死爱恋,对着程越说的眉飞色舞,感叹那样的爱情才是真爱。”
“我当时是真的怕阿泽救不过来。”
“确实,这个情有可原。那你自残又是几个意思?”
“自残?”
“难道不是自残吗?”
“阿越是不是也觉得我卑鄙的想要用半条命留下他?”
“肖灏,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但是。罢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肖灏看着冯之初脸上浓浓的失望与不解,自嘲般弯弯嘴角。
“阿越,是不是连你也不懂,是不是连你也不信我?所以,你才走的这般坚决?一个多星期,就算我是住在你的医院里,你怎么可以做到不闻不问甚至在这样的当口安排出差?
我一直都不曾后悔我用这样愚蠢的手段逼着阿泽放弃,逼着我自己能够少一点愧疚。
尽管这种方式幼稚又自私,可是,我却不希望我们未来的日子里面。因为阿泽的这件事情,造成彼此之间不能触碰的底线。
阿越,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我以为你把一切听进去以后即使不能很快原谅我,也至少不至于躲起来不见我。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这两年多来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送icu观察一晚上,密切关注他的心跳和呼吸,每隔一个半小时测一次血压。另外,明天通知心血管科来进行会诊。”
“知道了,严医生。”
“还有,明天过去直接找马主任,先不要和冯主任说。”
“好的。”
严华冲摘下口罩,神情疲惫又无奈,感觉自己浑身也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一般,抬起自己的双手,这一辈子,十指翻转间救人无数。可是,这次,却用这双手,唯一一次违背了救人的初衷。
程越急救期间转醒过一次,只用那少许的清明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请冯之初过来,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