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正扶着程越看到他转过头来煞白的脸色和失血的唇暗自出神,伴随着心里面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猛然被人推了开来,心里面很是不爽。
“你竟然有胃病?胃溃疡?”
程越低着缓和眩晕的头瞬间抬起来,薄而透亮的镜片后面盯着肖灏的眼神凌厉而且满是戒备。
肖灏被这样陌生的程越吓了一跳,耸耸肩膀垂下半静止在空中的手臂觉得很是尴尬。
程越靠着洗手台站定了一会儿慢悠悠的错身走过肖灏向外间的办公室挪去。
既然已经被肖灏发现,程越索性坐来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端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的水胡乱抓起桌上的药片就往嘴里面塞。
冷不防被肖灏一把夺下水杯,一贯吊儿郎当的肖灏眼神里面抑制不住的怒火喷来灼伤了程越的眼睛。
“都成这样了,你还就着凉水吃药?”
肖灏说着把夺过来的杯子里面的水尽数倒掉,径自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开水返回来送到程越的手里面。
“吃什么药?几颗?”
“各两颗。”
程越吐过之后胃里痛的厉害,说话有气无力的,刚刚勉强撑着身子瘫倒椅子里面已经是没有了力气,任凭肖灏倒出药来放在手心里面,懒得睁眼看一看直接倒进嘴里,就着喝了半杯水将药送进去。然后靠在椅背上面闭目养神,一只手扣在胃部等待着这阵过去。
肖灏坐在一边的沙发里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陷在椅子里面的程越,额上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滚落下来,他整个人却闭着眼睛纹丝不动,给他一种错觉像是刚才在卫生间里面吐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他,刚才摇摇晃晃扶着墙壁一路走过来的不是他,刚才吞下一堆药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只是紧抿在一起的没有血色的唇和一张惨白的脸以及紧紧抓在胃部的手让肖灏觉得那不是错觉,也不是在做梦。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程越终于睁开眼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在闪光的镜片后面那般凌厉那般陌生。
“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不希望他们知道,尤其是木槿和子谦。”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刚才谢谢你。”
“你有这么严重的胃病为什么要瞒着?”
“那是我的事。”
“你逞什么英雄?昨天给肖沛做完手术出来你不是累的,是疼的对不对?”
“与其在这边探听我的秘密,倒不如回去守着肖沛,他应该快要醒来了。”
“程越,你这样辛苦不辛苦?”
肖灏盯着程越问得咄咄逼人,完全不像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得程越有点疑惑,一下子慌了神。貌似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话,他这样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