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灏看到程越窝在椅子里面蹙眉沉思,白着一张脸怔怔的愣神。一点点没有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

反而是一副淡漠的疏离和浅浅的落寞,肖灏有点不知所措,总觉得在程越面前,他的嘴就像是被塞上了棉花,所有的话到嘴边生生的背堵在里面又硬生生咽下去。

过了一会儿,程越撇过头来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

“肖大少这是在关心我?承蒙厚爱。”

“干嘛浑身带刺,只是不想看到你和肖沛一样而已。”

肖灏分明觉得自己应该是最理直气壮的那个人,却被程越眼角凉凉的笑意扫的无影无踪。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你先回去吧,肖沛那边没人照看着不行,我等等过袁多多那边看一看,完了有个手术要做,肖沛有什么情况你先找一下乔家文,我的手术时间不长,回来再过去。”

“你这个样子还能去做手术?”

“为什么不能?”

“你吃饭没有?”

程越扶着桌子慢慢地起身,笑得一脸的妖孽,朝着肖灏这边走过来。

“肖大少,你这突然之间的关心还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第2章

肖灏目送着程越明显有点踉跄地走出门,却迈不开步子跟出去。

这样的程越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当年在肖沛和袁多多的婚礼上,他第一次见到程越。

对于游戏人生、流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都游刃有余的肖家大少来说,那天的程越着实惊艳了他的眼球。

程越身着米色的风衣,浅灰色的亚麻裤,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自得,薄薄的眼镜下那双好看到连女人都嫉妒的桃花眼分外清明暗自生出一种浅浅的蛊惑。程越站在人群之外笑得那般妖孽,对,就是妖孽。

这个男人是自带蛊毒的妖孽,肖灏看了一眼的时候,便觉得飓风的中心一般,不自觉的往下陷。

可是,肖灏明明就从那样笑意盈盈中捕获了他眼底那么一丝淡淡的疏离。

那个时候,李泽就在他的身边,肖灏却有一种感觉。纵然是那样优秀和俊朗的李泽,站在程越的身旁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肖灏还记得,那个妖孽的男人,手中端着酒杯礼节性的应酬。

但是那双眼睛从始至终却随着梁木槿和陆子谦的身影一路游移。

再到后来,程越消失了一小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肖灏远远的站在那边驻足观看,却不敢轻易接近他。

后来,因为怕老爷子看到他和李泽在一起,两个人提前离场。

走的时候他刻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的那个人身影单薄摇曳却倔强地挺着脊背。

那个时候,他还和李泽之间纠纠缠缠爱得死去活来,迫于双方家庭的阻挠,那份不被认可的爱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一直在空中飘啊飘却始终不能尘埃落定。

肖灏坐在程越的办公室里面陷入了回忆,猛然惊醒的时候,程越早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向护士打听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手术室。

刚刚还明显站立不稳,摇摇晃晃要摔倒的人,肖灏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支撑着自己清醒着做完一台又一台的手术。

肖灏上楼去袁多多的病房看了看,然后转回到肖沛的病房,他还没有醒过来。

守在肖沛身边肖灏的心却还是在程越的身上。

他发现,不知不觉,就在这些断断续续的接触中,他早已经中了程越在他身上下的蛊。

打电话给司机,打包了两份粥上来,自己吃了一份。

然后把另一份放在保温桶里面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