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之初两只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面,站在不远处的床尾。

夕阳的余晖隔着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被窗外的树枝剪碎成斑驳的光点,细碎的落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如此的画面,竟也是显得那般温馨自然,像是多年的情人最真诚的温柔缱绻。

程越睡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的倦意消散了不少。

甚至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疲惫也一同被冲洗了一般,更为奇怪的是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他恍惚的不够真实。

胸口的刺痛不甚明显,撑着手臂寻找着力点却摸到了厚实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衫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下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阿越,你终于醒了。”肖灏惺忪的睡眼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磁性十足的腔调因为刚醒的缘故带着点淡淡的沙哑却一点都不失关怀。

程越的手掌还罩在他的胸口,几乎没有力道却是冰凉的厉害,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有点不协调。

“是不是这样睡得不舒服了?我扶你起来坐一坐好不好?”没有在意他漠然的眼神,肖灏一张花枝招展的脸荡漾着温暖的微笑,手下的动作娴熟自然,抱着几乎没有力气的人坐起来,在他身后放下了靠枕才挪至旁边的椅子上。

“秦姨熬了小米粥送过来,担心你胃口不好,已经事先把米碾碎了小火煮熟的,稠稠的,入口即化,喝点怎么样?”

程越半靠着床头坐着,最初的迷惘过去,终是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想要冷冷的漠视却被这人轻飘飘温暖的微笑给堵了回来。

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说得很是有理。

一个晃神之间,肖灏已经端着碗举着勺子晃在眼前,眼底那副毫不保留的期待竟然让程越不由自主的。

说是小米粥,却被秦姨体贴的碾碎成了小米糊糊,入口却不顺着食道冰凉的胃里,熨帖了那里面好久以来的冰凉无依,不知不觉在肖灏的笑意里,程越竟然喝下了整整一小碗。

肖灏满足的放下碗和勺子,纸巾像以往每次照顾病中的程越一样抬手去为他擦拭嘴边,却被这人不着痕迹的偏头躲过。

“我自己来。”

“那我帮你揉一揉助消化。”肖灏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顺从的把纸巾递给程越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手坐得稍微近一点。

“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么能不用,你现在病着躺床上,消化功能自然不好,必须揉一揉才行的,听话。”

说着便伸手探进了程越未换下的白衬衫里面,触摸到那片焦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