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人倔强的拨开了手,硬是挺直了身板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程瀚便有点后悔,看着程越骤然僵直的身体心里竟是难过的想要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严华冲突然冲进来的一句暴喝却让他将那份猝然冒出来的念头压了下去。

“怎么,严医生,莫不是你认为救了我的命便有资格管我的家事了吧?”

“程瀚,我不过是以一个长者的姿态来提醒你,不要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不可挽回?你去问问程越,究竟不可挽回的是我还是他!”

程越的耳边一直回响着程瀚的那句话,然后便是嗡嗡的响声,逐渐的在脑海里面轰然炸开。

是啊,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他?

如果是他,阿瀚便还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如果是他,爸爸也不会孤苦一人守着回忆度日。

如果是他,说不定妈妈还可以挺过去那样可怕的病,说不定在晨叔不懈的努力下他的病还会有奇迹发生。

这段活下来的时光就像是从妈妈的生命里面偷回来的一样,原来一直是个小偷。偷走了别人的幸福,还偷走了别人的生命。

程越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却是越发的遥远,扶着墙壁的手逐渐使不上力气,心底里那个声音像是带着摄魂的诱惑,放弃吧,快点放弃吧。

肖灏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像十几二十岁的热血青年追女朋友一样,躲在她的必经之路蹲点守候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那天被程越突然提出的分手打乱了心绪。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曾发觉,坐在小书房的地上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又何苦想逼着别人相信他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

漠然收拾起那些照片追着去了程越的公寓,门上的锁甚至都因为时间久了而落了灰,颓然的坐在台阶上想很多的东西,想到那人出门前苍白汗湿的脸,摇摇欲坠的身体,总是觉得心脏那块地方揪着生疼。

手机一遍一遍拨过去都是显示着关机要不然便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只能在每天下班以后开着车跑到医院门口堵人,趁着今天轮休的空挡大早上的开车赶来,车刚刚停稳当便看到程以凡匆匆从住院部的大楼走出来被车接走。

肖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去的,他只知道他吓得要死,怕的要死,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了护士站的小护士,也有认识他的人自然是不敢隐瞒,却碍着严华冲千叮咛万嘱咐下的死命令,只是说了句住院的是程瀚才看到肖灏逐渐缓和下来。

想着程越对弟弟的在乎,肖灏寻着病房一路追过去,刚出了电梯间,便看到程越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模样,一个箭步跑过去扶住了堪堪快要倒下去的人。

“阿越!”

最初的不安和慌张过去以后,肖灏抱着程越飞快的向急诊室的方向跑去。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冯之初不出意外在门口看到了肖灏,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推开急诊室的门便走了进去。

程越不过是急痛攻心一下子没缓过来晕了过去,被肖灏抱着来回颠簸的途中已经是逐渐恢复了意识,看到冯之初走进来迫不及待的揭下氧气面罩,用看的见的口型勉强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