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在马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寻找资料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他出差的那段日子里面和前些日子做的两次心脏造影的检查。
两次检查之间相差了不过十多天的日子,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对于马主任噤若寒蝉吞吞吐吐的样子冯之初这下才明白过来前些日子那人的出差竟是打了幌子,在联系不上他的那些日子里,他竟然没有执着的跑去机场查一查航班究竟是否有程越这个人。
想到这里冯之初就自责的要死。自诩是最了解程越的人,自诩是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人,却连他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我上个月给程瀚捐了骨髓。”程越自知以冯之初的能耐定然是再瞒不过,偏着头伸手揭下氧气面罩咳了几声,终于还是向他坦白。
“你说什么?”
“阿瀚被查出了急性髓细胞白血病,需要做移植手术。”
“于是你就以那样的身体状况给他做了移植?”
“不然怎么办?看着他等死吗?”程越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看向冯之初,白的几乎和被单一样的脸色。
不过是刚刚才摘了氧气罩,说话便显得有气无力。
“为什么是骨髓移植?”
“动员剂反应太大,而且,没什么效果。”
“程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救命。”
“你这是在以你命换他命你知道吗?心脏病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有多么凶险,甚至一个小小的意外都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啊!”
“那是我欠这个家的。”
冯之初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医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被程以凡一夜之间摆平,那个时候他还满怀兴奋的替程越高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是获得了家人的谅解。
那么现在看来,那是什么?
程越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和程以凡联系了几次,那人却基本不提他的事情。
对于医院的事情也不过是象征性的问候几句,他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大手笔帮自己儿子脱困的人时候竟然还是如此的冷淡,他不过以为那是亲人之间疏离了太久还没有习惯的缘故。
不过是觉得他们程家的人性子比较冷淡,却未曾料到,代价却如此的昂贵。
冯之初看着程越说了几句话便倦倦的偏头不愿再多说一句,身子又重新蜷缩起来,想着他又难受的紧了,走过去调了调点滴的速度,重新帮他带上了氧气罩。
“治疗心脏的药会刺激胃,但是你目前的情况不适合用止疼药,能忍住吗?”
“忍得住。你去忙吧。”
“有事按铃,我等会儿过来看你。”
冯之初今天没有手术也不用值班,却还是狼狈一般的从程越的病房里面逃离,这个时候他竟然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程越在手术室里面倒下去的时候手竟然反常的揪在胸口,血压偏低,脉搏微弱,连呼吸都浅的有点令人心惊,这些症状像极了他每天要接诊的病人。
可是他却仍然不死心的为他作了心电图的检查。
人都是这样,猜测远未被证实以前,便会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心存侥幸。只是,那点点的小火苗被检查出来的数据猝然浇灭。
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逃离。
冯之初竟然不敢面对这样的程越。
失魂落魄般的游走在各个病区,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患者带着各自的表情。
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血液科的病区,抬眼望去,只要穿过眼前的走廊,便是层流病房,以程瀚的恢复情况,想必还没有到出仓的时间,冯之初徘徊在病区门口竟是各种犹豫着不愿意进去。
程瀚他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