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应声下去安排。
等温长龄离开,谢杳想安静独处一会儿,却没想到只是随便?走走,就来到了主宅后头的祠堂里。
看着高?台上放着的一个个牌位,还有最清楚的两个名字,她有些出神。
谢家有些规矩倒是都快被谢杳忘了的。
“赘婿需要在婚后第一天?向女方父母或主要长辈行敬茶礼,并改口称乎,以示正式成为?谢家成员。”
“赘婿需在家族祠堂和祖先排位前祭拜,告知祖先新增成员,祈求庇佑。”
“……”
思绪忽然抽回,谢杳抬起?清落的眸子,拿出随身带着的干净绢布,在刻有谢父谢母名上的牌位上轻轻擦着。
或许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了,她也开始念起?往昔。
那时的她时常被规矩伴着,父亲总是喜欢在她做错事时就罚她背默谢家的家规,但她回回抄到一半,就开始倦了,挨不住生理上的作息,困乏的厉害。
而每次替她解决后半本任务的,向来是秦鹤川。
又是一日?被罚的夜晚。
谢杳穿着贴身的旗袍,端坐在桌前,默默地背默着家规。只是越到日?常睡觉的点,她的精神劲儿也越差,到最后,只有握着毛笔的手是还直着的,其?他地方都有塌下去的趋势,连着眼?皮都在打架。
等到困意严重实在没忍住歪下头时,一只略微冰凉的手很快接了上来,手主人的声音清冷间含着很淡的笑:“阿杳要睡了?”
谢杳清醒了些,重新坐起?来点了点头:“困了。”
“那阿杳先去睡,我替你抄。”那时的秦鹤川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外人看来还是那副清贵疏离,叫人难以亲近的模样,但在谢杳面前,他眼?底时常带着笑,语气?也要与现在温柔许多。
谢杳虽是困极,在这事儿上却还是清醒的:“不行,我们俩字体不一样,父亲看了只怕会罚的更重,到时候连你一起?罚了。”
秦鹤川眼?底是并不明显的笑:“阿杳不用?担心。”
“我能处理好的。”
谢杳虽是这么说着,但最后,也还是没顶住困意先睡了过去。
直至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着也是,只默了一半也没关系,再不济是父亲口中又说些话,但她的鹤要是替她写了,可就是两个人都要挨新的惩罚了。
但谢杳没想到,第二日?醒来,被罚默的家规早已被秦鹤川交上去。她提着心走到父亲面前,却没有接到任何新的训骂和惩罚,一切都和往常般。
等到早饭结束,她不解地跑去问秦鹤川,却只听见他说:
“阿杳不知道,我能模仿你的字迹。”
初次听闻时,谢杳眼?底是满满的不信。
她自?然知道有些人会有这样的技艺,只是这样做下来既费时间又费精力?,秦鹤川怎么可能做到在后半夜将后版本家规都写出来,还是按着她的字迹。
总不至于?他整宿没睡吧。
只是后来同样的事情次数多了,谢杳心底这个疑惑慢慢也消了不少,到后面,也是真的信了秦鹤川还有这额外的本事。
*
回忆戛然而止。
谢杳从祠堂内走出,想起?那几条赘婿的规矩,说起?来她记得?没有旁的深,还是因为?关于?谢家婚姻的规矩都在下半本家规中,也是她抄的最少的那半本。
而她印象最深的也只有一条:
谢家人认准了伴侣,这辈子都不可弃不可离更不可害。
时隔这么多年,倒是没想到秦鹤川依旧记得?关于?赘婿的那几条。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没有想过与他领证,他就算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