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干净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她安静的一句话都未说,只有垂下的眼睫时不时颤动。
可越是这样,秦鹤川就越觉得煎熬,这种处刑前的感觉让他指尖都冷得像冰般,浑身紧绷到冷白色手?臂上?的青筋顿显。
他在等?谢杳开口,训斥也好,生气也好,冷着他也行,但他不想因为这涉及到阴暗暴力?一面的暴露,被她抛弃。
可直到包扎完,谢杳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切做完,她起身正要离开,手?却忽然?被冰凉的长指扣住。谢杳回过头,垂下雾色清透的眼凝视他几秒。
“阿杳…别走。”秦鹤川的声音格外低哑。
谢杳脸蛋表情?淡着,想将指尖从秦鹤川的手?掌心中抽离出?来。
秦鹤川这次却用?了力?,察觉到她的心思,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地加重,漆黑的眼定定凝着她。
无?声对视中,谢杳压下眸底浮起的怒意,淡声说:“我要去下洗手?间。”
刚给秦鹤川处理完伤口,她手?上?还残留着血迹和药液。
秦鹤川鸦羽般的眼睫颤了下,半响,松了手?。
谢杳确实是将手?洗净就回到了原位上?,整个过程中,秦鹤川都目不转睛盯着她,直到她重新回来。
等?坐定下来,谢杳一时半会?都没有说话,而是少?见的开了桌面上?的红酒,倒了一小杯后,慢悠悠喝下了一口。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开口:“所以,这些日子?你?时不时就不肯让我看到你?身上?的情?况,偶尔看到时,新的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既不会?显得太重,也让我以为你?因为车祸的伤一直好不了。”
“是在这里做的么?”
她问的是地下拳馆。
秦鹤川漆黑的眼落在她身上?,沉默着,没有回,却已是无?声的默认。
谢杳不解,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去做。
“为什么?”
秦鹤川攥紧的手?背跳出?了青筋,他抬起眸子?看她,想起画室都被她发?现了,那层伪装早已掉的差不多,再伪装下去也毫无?意义。他幽深漆黑的眸不再压下心底阴暗怪异的情?绪,薄唇很轻扯动了下:“因为,阿杳只是因为愧疚才?和我在一起的啊。”
谢杳神色微怔。
“难道不是么?若不是那场车祸,阿杳还会?和我在一起么?是不是已经察觉到那老不死的和谢叔病故有关,已经在想怎么甩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