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杳怔愣的表情?，秦鹤川唇角的笑意愈加浓烈了起来，眸底映出?谢杳依旧怔着的面庞。

“难道不是么？”

“阿杳不是很恨我么？恨我在谢叔的葬礼上?，背叛了你?，恨我站在了秦岳身边，恨我成了那些没差别的外人。”

“我这样肮脏的人，能用?什么留下阿杳呢？这张脸，还是这副能让你?愧疚的身体？”

“还是靠我们年少?时在那书房说的混乱的情?话。阿杳还记得么？你?说，等?年龄够了，就和我去结婚，我们永远不分开。”

“这些还作数？”

提到秦岳，他眸底是快压制不住的阴冷和对他病逝的快意。

谢杳望着他，满目怔忡地坐在原地。

不知过去多久，她眼睫微微垂下，落在他紧攥着的手?上?，半响，才?竭力?将憋闷情?绪压下，声音很轻：“不是愧疚。”

“我不可能因为愧疚就将族谱的事定下……”

“那是因为什么？”

谢杳呼吸很轻。

她也快说不清了，无?论怎样，他都会在听了答案后得到因为愧疚的答案。

她对上?秦鹤川面上?愈加浓烈又透着一股让她难受的笑，原本的怒意都快消失的彻底，只剩下难受。

“如果我今天没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秦鹤川轻笑了声：“只要让这些伤成了一道道消不掉的疤，阿杳就会?因为愧疚和对我这张脸的喜爱永远停在我身边……”

“清越！”

“怎么？我不过是说了这一点为了让阿杳喜欢我的事，阿杳就受不了了？”

疯子?。

剩下的话，谢杳已经快听不下去，她站起身子?，直直朝着外头走去，也管不上?心底到底是难过还是震惊的情?绪。

门外。

景云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撤场了，只有宋怀瑾坐在沙发?上?，旁边还站着个穿着灰色西服、气质冰冷的陌生面庞。

谢杳看过去一眼，隐隐猜出?这大概就是陈硕口中的那位白秘书。

“处理好了？”耳旁传来宋怀瑾平静的嗓音，将谢杳还有些游离的思绪唤了回来。

谢杳身子?有些发?软，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座上?，手?指捧起茶杯，凝望着杯中漂浮着如云烟般的茶，半响没接话。

宋怀瑾也不在意她的答案，而是不紧不慢问：“吵架了？”

看这模样，估计不只是吵架，可能还把人吓着了。

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笑意很浅，眸底浮现出?一丝趣味：“他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过是因为你?，愿意装罢了。”

“照理来说，应该好几次都露馅了，你?以前从未发?觉？”

谢杳弯长的眼睫垂下，依旧没有回。

看她这样，宋怀瑾笑了：“看来真没发?觉啊。”

其实，以前真的没发?觉过，再见面也只当他是性子?变了些，许多事总是大差不差。直到前些日子?，才?隐隐察觉他如今的性子?好像不只是变了那么简单，尤其那画室里的画，更像是……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

但她根本没想过，是不止她意想中。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宋怀瑾眯了眯眼，继续道：

“当年你?偶尔来一趟学校，次数多了，渐渐的，也就有人猜出?了你?的身份。这些倒没什么，不过，有些脏东西生了脏心思，言词污秽，刚好被他听到……他打断那人三根肋骨。”

谢杳瞳孔猛缩。

“阿杳，你?不会?想知道谢叔叔替他压下这件事后，做了什么决定。”

谢杳垂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