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琤那家伙糙了吧唧的,却也酸不溜秋地与她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父兄倒是都做到。
她却是难继这严家传统了。
某人问过她许多次喜欢,可喜欢
终究奢侈。
脚下落了一朵花,她顿住步子弯身捡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严之瑶就这么躬身抬头,不远处,一身锦衣的人立在那儿,笼在阳光下。
随着那人近前,她才忽得反应过来,起身要走。
接着,又觉不妥,这儿是严宅,再者说,她又何必躲着。
定住身形,严之瑶看着眼前人:“你伤好了?”
原本,裴成远看她要逃便就紧走了几步,没想到她又回心转意般停住了。
听得这一问,他皱了眉:“没好。”
面前人似乎是噎住,不再开口。
他便又道:“方才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严之瑶别过头,看着院中落了满地的叶:“伤既然没有好,就赶紧歇着吧。”
她不看他,他就站着没动。
片刻之后才听他哼了一声:“寒家也曾是显赫之门,直到前朝时因主家落了大狱才渐渐衰败,至于旁支更是无法为继,甚至南下入赘的也不在少数,是以本朝寒姓并不多见。
“南州曾有一青楼,名曰倚望楼,后来这倚望楼夜半突然走水,楼里无一人生还,唯有一个因为楼中姑娘心善收留过夜的小姑娘在柴房逃过一劫。
“这小姑娘运气不错,后来被神医瞧中,成了药谷传人。你说巧不巧,多年后,这药谷传人竟是瞧见一人,与当年倚望楼的故人形容无差。”
严之瑶转身看他:“你想说什么?”
“寒邃原不叫寒邃,叫唐余生,更非出生北方。成为书生之前,他曾居于倚望楼,楼中姑娘皆唤他小公子,只因他唤这倚望楼的老鸨阿娘。”
“你是怀疑那场火是寒邃所放?”
“我是来提醒你,心狠之人不会突然转性。你以为自己能从他手里过几招?”
短暂的沉默之后,裴成远瞧见眼前人转身往内。
“严之瑶!”
“我听见了,也听懂了。”
“可你不信?!”
“我若不信,你可是要拿出证据来?”
严之瑶问完,接着道:“不必了,你裴成远这般确定的事情,定是已经拿到了证据的,可我不需要。”
“……”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不该以为,我会为了这些琐事半途而废。”
“你若是嫁了,倘若有一天他获罪,你可知自己会面临什么?!”
“……”
“我如若现在拿着证据去告发他,你便不必嫁。”
终于,裴成远等到她转身,只是这一转身却是满脸的愤怒。
“裴成远,你在我即将嫁人之际,要告发我的夫君?”
夫君两个字叫他咬牙:“如何不能?既然你偏要嫁,我又为何不能告?”
“然后叫他入狱,一死了之,打草惊蛇,埋下所有的因果?”面前人提声。
“……”
“裴成远,那我会恨你。”
第85章 有情
直到说完这句, 严之瑶也没有看他。
错身之际,腕子被他擒住。
她使力,那人便就更使力。
正要发作, 手中便被塞进了一本册子。
“你仔细想一想再做决定,还有,”裴成远贴近她的耳, “我可不是因为拒婚挨的板子。是因为我跟陛下说, 此生非卿不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