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第一排,周临砚用力鼓掌,左手的音符戒指反射着温暖的光。

尤挽的目光与他相遇,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微笑。

“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激动地宣布,“让我们再次为尤挽女士本世纪第一位同时获得作曲与指挥双料大奖的女性音乐家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欢呼声中,尤挽微微鞠躬。

十年前那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自己,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演出后的记者招待会上。

“尤女士,您是如何下定决心转型成为指挥家的?”一位记者问道。

尤挽看向自己残缺的手腕:“音乐从不受限于肢体,就像鸟儿不会因为一片羽毛的缺失而放弃飞翔。”她顿了顿,“事实上,是周临砚先生让我明白,残缺可以创造新的可能。”

镜头转向坐在一旁的周临砚,他举起左手做了个弹琴的动作,引发一阵善意的笑声。

“有消息称您正在筹备一个残障音乐家基金会?”

“是的。”尤挽点头。

这时,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从后台探出头来。霍斯言现在已经十二岁了,穿着小西装,怀里抱着一束白色风信子。

看到记者们的镜头转过来,他害羞地躲了回去。

“那是……”有记者敏锐地发现了。

尤挽的表情柔和下来:"一位年轻的音乐爱好者。”

她没有多说,但眼神中的温柔说明了一切。

招待会结束后,霍斯言小跑着过来,将花束递给尤挽:“妈妈……我是说,尤阿姨,演出太棒了!”

尤挽接过花,轻轻拥抱了他:"谢谢你来听。"她转向周临砚,"下周的钢琴课准备好了吗?”

霍斯言兴奋地点头:“养父母说如果我继续进步,明年可以报考音乐学院附中……”

看着男孩闪闪发亮的眼睛,尤挽想起了十二岁的自己也是这样满怀热爱地坐在钢琴前,不知未来会有多少风雨。但现在,至少这个孩子不必重蹈她的覆辙。

与此同时,奥地利边境的一家精神病院里,一个消瘦的男人蜷缩在墙角。

阳光透过铁栅栏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却只盯着墙上的一张旧报纸那是尤挽第一次获奖的新闻配图。

“挽挽……”霍寒屿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抚过报纸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你看,我早就说过你是最棒的……”

护士走过来,熟练地收起报纸:“霍先生,该吃药了。”

霍寒屿突然暴起,却被束缚衣限制住动作:“把挽挽还给我!那是我的妻子!我的!”

护士叹了口气,将镇静剂注入他的手臂。

这样的场景每周都要上演几次。病历上写着【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伴妄想障碍】,但护士们私下都说,这是个被自己的执念逼疯的男人。

药效渐渐发作,霍寒屿滑坐在地上,眼前浮现出初见时的尤挽。

十八岁的少女站在霍家客厅里,阳光透过纱帘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那时的他站在楼梯上,明明一见钟情,却偏要装作不屑一顾。

如果当初能诚实一点……

如果当初能正常地去爱……

泪水模糊了视线,报纸上的尤挽仿佛在对他微笑。霍寒屿伸出颤抖的手指,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发现那只是一张冰冷的纸。

金色大厅的庆功宴上,尤挽挽着周临砚的手臂,与各国音乐大师交谈。她的德语已经流利得听不出外国口音,谈吐间尽是从容与智慧。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一位法国指挥家问道。

尤挽与周临砚相视一笑:“我们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