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血养品,他还没等吃就要吐,反反复复折腾得又开始犯胃病。
渐渐的,他手腕的伤口也变得不能愈合,只能用条布带紧紧绑着,才不至于流血。
闲来无事,白袖就喜欢坐在窗前。可能是在看窗前繁盛的桃花,可能是在眺望远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有时候坐着坐着,他会突然感觉自己的魂魄飘起来,游游荡荡地飘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魂魄被揉圆捏扁,被扔在地面上踩来踩去。
有时候他会抚摸着小腹低低说话,其间夹杂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有时也会忘了自己是谁,自己现在在哪里。
就算是同在凌霄宫里住着,哥哥也没有特意来看过他,阖欢殿的殿门整日紧闭,仿佛生怕他闯进去做点什么坏事。
陆祺偶尔来探望白袖的时候,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无法集中精力,连拥抱和猛烈的亲吻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明明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他却像是痛苦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悠悠荡荡又是半个月光景,撩人的春色溘然长逝,浓郁的夏意席卷而来。
皇帝应该是为嘉奖这药引的乖巧懂事,决定在夏至节遍请文武群臣,共同见证漂泊多年的九殿下回归皇室,拜祭祖庙认祖归宗。
夏至这日,依旧是薛桥伺候白袖穿衣裳,月数前回宫时还合身的朝服变得宽大,袖管空空荡荡的,好像套了副骷髅架子。
“拜祭祖庙须得跪天跪地,跪列祖列宗,跪陛下和皇后,到午时用膳要跪好几番呢。”
薛桥捧着碟糕点放在白袖面前,“殿下咱们多少吃点垫垫胃,而且午膳可能还得饮酒,您可得仔细着”
话到这里,薛桥就有点说不下去,他其实是想请他家殿下仔细着身子,可是转头想想,殿下的身体似乎根本没有必要再仔细照顾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白袖没察觉到薛桥的心思,顺从地嚼了两块糕点,还捧着小瓷碗喝了一小碗汤。
快到吉时,白袖才坐上那十六抬的轿辇,随着来请他的宫人往祖庙走。
皇家祖庙恢宏巍峨,像座山似的屹立在紫禁城最北方,此地养天地浩然之气,寓意保佑南晋?江山社稷和基业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