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绣目眦欲裂，喃喃出声：“这贱人，她怎么可能攀上楚念慈......”

19

不会的，不会的。

谢锦绣在心里拼命摇头。

楚念慈能是什么好人？拆人骨吃人心的恶鬼。

就算看上姜芸，也最多算得上一时兴起，真要嫁过去只有被折磨致死的份！

想到这儿，她安心下来往后一靠，眯着眼看好戏。

可接下来的事情走势，却并未如她所愿。

皇帝郑重其事地开了口：

“今日，我便把姜芸赐给你做正妻，封一品夫人，如何？”

“不行！”谢锦绣猛然站了起来。

对上沈念和父亲谢尚书警告的眼神，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大逆不道，站起来驳斥了陛下的话。

皇帝眯起眼，脸色沉了下来：“何人如此不懂规矩？”

谢锦绣颤抖地扑通一声跪下去，战战兢兢，却还硬着头皮道：

“陛下，臣女说的是实话，这位姜娘子万不能嫁于楚大人！”

“因为，”她咬牙，“她是个给别的男人当过外室的下贱坯子，如何配得上安国公，又如何配做一品夫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在一片混乱中，楚念慈气定神闲地笑了，他问：“那么敢问谢小姐，她给谁做过外室？”

谢锦绣有一瞬间，哑口无言，汗流浃背。

是啊，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来？

口说无凭，若要扳倒姜芸，陛下必会先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牵扯出来沈念，他的仕途就完了......

沈念站起身，语气温和安定，眼神却暗含威胁：

“锦绣，莫要胡说了，姜娘子与楚大人相识于江南，才刚刚进京，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你一定是看错了。”

谢锦绣心神急转，对，就说她看错了，这样还挽得回来。

她不能连累沈郎！

谢锦绣跪趴在地，颤声道：

“臣女有罪方才口头不胜，竟错指认了......一品夫人，还望陛下恕罪！”

楚念慈微微一笑，不依不饶：

“一句看错了，就差点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啊。”

“谢小姐也是闺阁千金出身，却将这般污言秽语宣之于口，竟不知谢尚书是如何教养？沈大人是治家的？”

被点到名的两人，连忙起身跪到大殿中央：

“陛下恕罪，是臣教女不善。”

“是臣治家不严。”

皇帝的眼神阴沉沉的，扫过台下几人：

“这样好的大喜事，今日却被搅得一团乌糟，真是晦气！”

“谢氏女口出悖言，御前失仪。责十杖，逐出宫廷，永不许再入宫。”

谢锦绣猛然抬起头，脸色惨白。

“谢尚书，朕念你年老，放你一马。至于沈宴之，治家不严，罚俸三个月。”

沈念咬着牙，不敢抬头。

他不敢，也没有理由阻止这场赐婚。

他没有办法告诉皇帝，姜芸是他的妻，就算他不顾自己的仕途前程，说明一切，姜芸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因为她有了楚念慈。

沈念眼泪砸在地上，以头叩地，谢主隆恩。

20

姜芸与楚念慈在京中风光大婚。

楚念慈誓要给她最大的排场，几乎搬空了身家，而帝后更着意给姜芸添了许多嫁妆，无人敢看不起。

这一场大婚的盛况，全城轰动，万人空巷。

当晚，沈念大醉一场。

暴雨滂沱，他跪在楚念慈和姜芸